。我現在殺你,只會髒了我的手。”閉起眼睛。她不想看到他。
髒了她的手?幽藍色的眸子翻攪,眉宇間劇痛開始發作。深藍色的眸子變得幽藍,陰柔的俊臉變得猙獰。賤命?她說的不錯!他是秦家的私生子,不是賤命是什麼?他傷了她,自己卻最痛苦,他瘋狂的笑了起來,笑的嘶聲力竭,笑的猙獰,笑的眼淚都流出了,一滴一滴打在他臉上。言言,你對我永遠都這麼不留餘地。手背的青筋凸起,像是要爆裂開來,額上的冷汗發作,渾身痛入骨髓,像是被刀戳進骨頭,渾身疼。
他蹲在地上,雙手抱頭,頭髮凌亂,額間的劉海遮不住那雙深藍卻詭異的眸子。他抬眼咬著唇:“言言,是不是我痛不欲生,你會高興。”但他怕發作起來會忍不住傷她。不,不,他絕對不會再傷她,就算自己痛苦。
修長的雙手緊緊扣在泥土裡,鮮紅的血參出,藉著燈光,她看到那雙猙獰無比的臉,咬著唇悶聲不吭聲。她知道他是清醒的,筆直站起來,看著他痛,她也以為看著他痛,她會痛快,可是沒有!這個男人毀了她一切美好的生活,毀了她。她當然要殺了他,可不是現在。
他痛的渾身汗溼,唇邊留下鮮紅的血,那雙深藍色的瞳仁緊緊對上她的視線,眼底再沒有寒意,只有滿眼的痛不欲生與抱歉,他跪倒在地上,唇色褪去血色,透明的面板彷彿不是真實,伸起手想要握緊她的手,可他知道他再也沒有資格,滿手都是鮮血,眼淚在她視線下落下一滴,咬著牙隱忍痛苦:“言言,對不起。”說完昏倒在地上。
寂寥的身影瘦弱卻堅強的挺立,燈光把她的身影拉長,滿臉滄桑,她就那麼安靜站著再不看地上昏迷的男人,眼底透著迷茫,五年前她親生殺了她的母親,如今她親自下命令殺了她父親,回憶裡,那熟悉卻陌生的嗓音響起,阿言,阿言一直喊她。她恨過她父親,她冷漠與他保持距離,卻忘了兩人相同的血緣,他死了,她真的會痛。秦若凡這一擊,她活該!
頭頂的雨滴砸在她臉上,她茫然無比,父親,你恨我麼?恨我以前的任性!
這時候,十幾輛黑色加長轎車停在路邊,強烈的燈光打在她臉上,她伸手擋住,依舊茫然,雙眼空洞盯著遠方。卻看不到任何人。
高大的背影從車上下來,墨色的瞳仁看到遠處瘦弱的身影,心口狠狠縮緊,顧墨襲睜大眼眸,黑色的眸子驚濤駭浪的驚慌與害怕,他的乖寶!他的乖寶!那瘦弱的身影從未有過的脆弱。她看著他卻又像是沒有看到。雙眼空洞讓他心驚。
從今早接到祁寧的電話,他心裡就極度不安,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立即明白髮生了什麼,是他的錯!是他的錯!他乖寶該受了多大的苦啊,如果他沒有隱瞞,這一切是不是都可以避免,造成他乖寶如今的痛苦,他也有份。拳頭咯吱咯吱握緊,滿臉蒼白,心口窒息。
“乖寶!”他穩步走過去,想要緊緊把人抱在懷裡,他總想為他乖寶遮風擋雨,但最後都只能遠遠看她痛苦。
“你是誰?”她抬眼,眼前的身影模糊,她看不到任何身影。
看到那雙潮溼的眼眸,顧墨襲痛不欲生,他乖寶哭了?他乖寶從來堅強怎麼會哭?“乖寶,你哭了。”他聲音輕柔生怕驚擾到她。
哭了?剛才秦若凡也說她哭了,她怎麼會哭:“我沒有!”
“好,沒有!”他一步步走近,腳步卻像是踩在自己心間,他想把他乖寶好好抱住,永遠不放開,他看著她痛,更痛,若是可以,他寧願取代她這種痛。
她定定看他,眼底的潮溼讓他心慌意亂,她臉色極淡,平靜的太過,語氣裡沒有絲毫起伏情感:“他死了。我父親死了,是我動的手。”
“不是你,不是你。”乖寶,我做什麼能讓你再不心痛了麼?他緊緊把人抱在懷裡。生怕一不小心,懷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