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隨即一喜,此刻卻也顧不得仔細相問。忙抱著六哥,一瘸一拐的,快步來到了雙英身邊。
張三丰師徒都不知道,雙英意欲何為?忙一臉擔心又緊張的圍了過來。
雙英將拎在手中的張宇初,重重的丟在地下。然後伸左手從盧秋雲懷中,小心翼翼的接過殷梨亭的身子,彎腰將他輕輕的放在,神色萎靡的張宇初身邊。
她自己也在張宇初與殷梨亭的身邊,盤膝坐下。
當張三丰來到她們身邊的時候,她一直緊盯著殷梨亭的目光,便一路上移。看著張三丰的眼睛。低聲道:“張真人,晚輩失血過多,氣力不濟,還請前輩助晚輩一臂之力。”
張三丰溫言道:“丫頭,要怎麼做,你儘管吩咐。”
雙英卻是微微舉起右手虛握的拳頭。低聲說道:“這張宇初的精氣血脈,全部被晚輩捏在手中。晚輩將這些氣血全部注入六弟體內,便會修復六弟體表的傷口。也可以讓他在運回武當的途中,不讓他的身體那麼快腐壞。至於是否能搶回六弟一命?呵呵,那就要看老天的慈悲了。”
張三丰師徒聞聽此言。都是不由的眼睛同時一亮。俞岱巖滿臉希冀的道:“妹子,你是說,搶回六弟一命?這麼說,六弟他,他還有可能會活過來?”
說到最後一句,他在心情激動之下,忍不住渾身都顫抖起來。
正如俞岱巖所說,六弟是他和四弟一起弄丟的。若是他們當時及時尋找到六弟,那這些傷心事也就不會發生了。
在這般極致的追悔與傷心之下,他自然是希望六弟可以安然無恙。即使是那麼幾乎不可能的,一絲絲的希望,也不想放過。
雙英不答,只是悠悠的說了一段話:
“無根樹,花正飛,
謝了重開,有定期。
鉛花現,癸盡時,
依舊西園花滿枝。
對月才經收拾去,
又向朝陽補衲衣。
道玄微,世罕知,
須共神仙仔細推。
張真人,這首【無根樹】是你老人家所做吧?這中間的道理,就不用我細說了吧?既然花謝了有重開之日。那癸盡之時,西園依舊花滿枝之際,又何嘗不是一個希望的開始?”
張三丰卻是眼神忽然一亮。忍不住一聲低呼:“丫頭,你還有這般逆天手段?”
雙英卻是微微搖頭。眼中那瑩白的冰冷之色更加旺盛。
她的聲音越發冰冷,壓抑:“生死人而肉白骨?如此逆天而為之事,又豈是輕易可以達到?上次我們姐妹為救慶餘鎮上萬的百姓,施展那【時空反流之法】,便險些遭到天譴,死於非命。六弟如今已經氣絕身亡。我若是還能將他救回,呵呵!那我就不是人,是神了。”
說到最後,語氣中已經充滿了,無奈悲涼的自嘲之意。
張三丰卻也是禁不住心中啞然。
其實憑著他百多年豐富的江湖閱歷,也知道此事萬不可為。
只是他心傷愛徒慘死,心中存在那麼一份,萬一的指望罷了。
他目光寵溺又心疼的看著雙英,柔聲道:“丫頭,你們姐妹為蓮舟他們兄弟,已經做的夠多了。是我們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說吧,要老道怎麼助你?”
雙英眸子微微的一黯,低聲細語的道:“這個方法也不知道成不成。算了,盡人事聽天命吧。”
她抬頭看著張三丰,淡淡的一笑:“前輩可還記得那【天罡北斗陣】?”
張三丰點了點頭:“自然記得。你的意思是?”
雙英目光看著俞蓮舟兄弟。嗓音低沉的道:“我要你和二哥他們,便如當日為六弟驅蠱之時一般,擺下【天罡北斗陣】。 不過這次的物件不是六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