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大了他們這許多,為何一定要為難,他們這些晚輩?你......你......啊......”
罵到後來,早已萬事不縈於心的張三丰,已經是心痛的忍不住縱聲長嘯,聲嘶力竭,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他懷中抱著已經沒了呼吸的小徒弟。心痛的已經無法呼吸。
百餘歲的老人,哭的像個孩子。
哭的肝腸寸斷。
哭的泣不成聲。
此刻,身受重傷的俞蓮舟、俞岱巖、楊善登、盧秋雲、孫碧雲、周真得、劉古泉、王道宗與張松溪,幾兄弟在雙清的護送之下,互相攙扶著,以劍撐地,艱難的走到了張三丰身邊。
那些原本奉命圍堵攔截張松溪兄弟的那些,【玄溟聖宮】與那些天師教一眾護法長老們,在見到雙清,一個回合就拿下了【玄溟聖宮】宮主柳北溟的情況之下。對這個年紀輕輕的漂亮小姑娘,心中都充滿了敬畏與忌憚之心。
此刻見到雙清護送著俞蓮舟兄弟走了過來。都情不自禁的連退數步,讓出了一條寬闊的大路。
眾兄弟看著師父懷中,那赤身裸體,已經被那滾燙的藥汁烹煮的皮開肉綻,不成人形的六俠殷梨亭,一個個忍不住痛哭失聲。心中的痛苦,心疼,與憤怒,無奈,頓時齊齊湧上心頭。
眾人一起默默的垂淚。
殷梨亭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一個字。
也不知道是被張宇初與那柳北溟毒啞了,還是被點穴灌藥了。亦或者是早就被他們殺死了。他由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動彈,反抗一下。
即使是在被人突然推入了滾燙的藥液之中,他也沒有睜眼掙扎,哪怕是呼喊一下。
俞蓮舟脫下自己破爛,沾滿血漬的外衣,顫抖著雙手,輕輕的披在渾身赤裸的六弟身上。他想伸手去抱抱他,可是,看到他身上那些觸目驚心,深可見骨的傷口,他又不敢去抱。生怕弄疼了他。
一向堅強,嚴肅。沉默寡言的他,此刻,也是禁不住淚流滿面,聲音喑啞的泣涕漣漣道:“師父,六弟他......還能......活轉來嗎?”
張三丰不答,只是低頭看著懷抱裡,氣息全無的殷梨亭,默默的垂淚。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方才雙眼通紅的,開口說道:“蓮舟,這世上誰人不死?只是,只是......梨亭這般死法......卻也太過悽慘了一些。”
說到這裡,他已經忍不住潸然淚下。
在剛才他從空中搶下六弟子殷梨亭時,已經不下十次的給他把過脈搏,摸過他的心跳。
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都已經摸不到,這個可憐的小徒弟的心跳與脈搏了。
張山豐心中知道。他這個苦命的小徒兒,沒有雙英那個妖孽丫頭的天賦異稟。沒有伴生靈物,不可能在沒有了脈搏與心跳之時,還能福大命大造化大的活下來。
此刻他的心,是崩潰的。他的心中,是絕望的。他試圖用自己修煉一百多年的渾厚內力,來啟用這個小弟子殷梨亭的生命精氣,讓他恢復一丟丟的,呼吸心跳。
他相信,以雙清姐妹那逆天的【時空反流之法】,只要這個小徒弟還有一點心跳脈搏。她們姐妹一定有辦法搶奪回他這條小命。
可是,他失望了。或者說,絕望了。無論他如何用勁,輸了多少內力進去,都彷彿泥牛入海一般。全無半點動靜。
俞蓮舟兄弟們聽到師父之言,都是禁不住心中一沉,一股濃濃的悲哀與不捨。頃刻之間,就充滿了他們的心中。
身受重傷的劉古泉,此刻也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勢了。
他悲泣著問道:“師父,你醫術丹道冠絕天下。難道你也救不了六哥他嗎?”
說到這裡,他忍著身上燙傷之痛。忍不住跪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