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面子?”錦言抬起頭,眼淚分明還橫在眼眶裡,秦非離見了,心下驀的一澀,他點了點頭,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卻不得不承認,秦非墨對錦言,分明還有那份情,從始至終,都未散去。
“一切,只希望皇上能網開一面了。”他終究沒有將秦非墨對她的情細說出來,或許,他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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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娘下手太狠,蘇綿綿雖然接手了,卻深覺棘手,根本就應付不來,錦言原本已經準備跟秦非離就寢了,那一頭,蘇綿綿卻在外頭求見,得知有一個病人已經生命垂危的時候,錦言看向秦非離,秦非離這才解釋道:“終究,我娘眼下已經沒有性命之憂,她將她折磨至此,也算是報了這麼多年的仇了。她畢竟是皇上的母親,冤冤相報,只怕我們永遠也走不了,而今,既然已經決定要永遠遠離,就該與北宇皇室沒有任何瓜葛,所以,我打算將太后還給皇上。”
錦言聽了,良久無言,不過,卻不得不承認,秦非離的這個法子,的確是最可行的法子。
如果寧寰兒真的死在他們手裡,秦非墨可能會善罷甘休嗎?
一國之君,堂堂天子,自然有自己的自尊和驕傲,連自己的母親都保護不了,他怎麼可能不去計較這份仇恨?如果寧寰兒真的死了,他可能會迫於當下國勢,暫時放過他們,但是以後呢?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秦非離若真要同她一起退隱,勢必會放下鬼王府,沒有了鬼王府,他又拿什麼同一國之君鬥?
到時候,他們不可能有安穩的日子。
所以,想要安慰,唯有他後退一步。
錦言終究是沒有想到,秦非離竟然會為了他們的以後,退讓至此,看向他的眸光,忍不住又有些發紅。
秦非離捏住她的手,淺淺一笑道:“不必考慮我,比起與你的將來,放棄,根本就不算什麼。”
他越這麼說,她心裡越是心疼。
錦言忍不住抱住他,竟也沒有忌諱蘇綿綿在場,蘇綿綿眼見此般情形,便悄無聲息地退至門口,合下石門,靜靜在門外候著。
錦言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道:“你放心,我一定盡我所能保她一命。”
“好。”秦非離應了一聲,細細的去吻她的眉她的眼,吻盡所有的淚水,他才道,“等一切都塵埃落定,我們就走,不告訴任何人我們的去處,就安然隱居避世。”
錦言含著淚水點點頭,被他吻住唇,所有的話都被盡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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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鬼王府臨時搭建起來的手術檯,雖然不夠方便,但也勉強能湊合。
臺上的血人,赫然便是寧寰兒。
錦言只看了一眼,便已經驚到說不出話來。
她全身上下都是傷,一張臉更是處處血痕,手腳筋全被挑斷,蘇綿綿解釋說,她用過麻沸散,所以現在在沉睡,她的生命體徵不強了,因為傷得太重,流血過多。
錦言急忙在現場分析出她的血型來,隨後命人取血。
另一面,她直接換上衣服,開始手術。
早在將寧寰兒接進鬼王府,秦非離便安排人,去醫館取了健全的醫藥用具,所以這會兒,可以說,所有的東西都很全面。
傷口太多,錦言只有一個個減去腐肉消毒,縫針。
她有一個致命傷在嚇體,錦言只覺李念娘這女人果然*,想來是恨這寧太后分去了自己的*愛,所以才下了重手。
給傷口消毒縫針的事情,蘇綿綿也是會做的,之前她顯然也縫合了不少地方,只有一些極嚴重的地方,被她留著。
她醫術過人,更何況,這些傷勢雖然很重,卻並沒有到立刻就要她命的時刻,故而,錦言有了足夠的時間來手術。
外傷很好處理,就是手腳筋很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