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即垂眸看向錦言,錦言也淺淺勾了唇角道,“秦軒不必憂心,我雖然中了蠱,嗅覺卻未去,你忘記我是做什麼的了?尋常的毒,奈何不了我。”
秦軒這才覺出自己緊張過度,連連點頭,忙的退下。
涵王是最晚一個到達的,幾月未見,他一臉憔悴的樣子,人也消瘦不少,他身上的衣服樸素至極,再不似曾經的華貴,一頭墨髮簡單束起,腳上穿的也是一雙布鞋,看起來寒磣極了。
他的視線往殿內一打量,落在幾位王爺身上時,似乎是想打招呼,不過眾人一見他,便都瞥開了頭,他的目光最終停在秦非離身上,頓了頓,那視線之中多多少少帶了幾分探究之意,似是意想不到,昔日的七弟竟是那個神秘組織的鬼帝,他的視線有些凝滯,秦非離卻已經收回目光,淡淡的落到面前那一盤果蔬上。
涵王頓了頓,緩緩歸到自己的座位之上,靜默而坐。
殿外傳來通傳之聲,片刻之後,秦非墨一身黑色龍袍出現在殿內,他的容顏依舊一貫的清冷如水,深不可測的眸光掃過殿上眾人,看到錦言時,微微頓了頓,這才緩緩落座。
幾位王爺紛紛起身行禮,唯秦非離未動,殿內的氛圍一時便有些冷凝,張禮這時站出身來道:“大膽,皇上在此,還不下跪請安?”
秦非離淡淡抬起眸光瞧了那張禮一眼,竟生生看得他險些倒退一步,他隨即將眸光轉向一旁的秦非墨,二人本就有著極似的容貌,此刻視線相接,紛紛是別樣的寒氣四射,錦言坐在他身邊,忍不住探出手去,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握住了秦非離的手指,而他並未回頭,卻分明反手將她的手指包裹進掌心,隨即只聽得他的聲音清透之中帶著一絲淡漠,對著秦非墨道:“當不當下跪請安,只怕,還得由皇上說了算,你一個奴才,不配。”
雖是對張禮說話,可他的視線卻停在秦非墨身上,張禮聞言,眼珠子一瞪,正欲發作,秦非墨這時伸出手來,算是阻止了他,看向秦非離道:“鬼帝能赴宴,算是給了朕幾分薄面,張禮,不得無禮。”
錦言聽得心頭忍不住衣襟,這話等於承認秦非離鬼帝的身份,可是,承認便意味著,他與他的對立。
他是鬼帝,鬼王府黑暗組織的鬼帝,而他是帝王,當朝天子,這便是最大的敵對,秦非離將話題拋給了他,他給了這樣的回答,不再承認他秦王的身份,便等同於他們早已決裂。
相比於錦言的緊張,秦非離卻並未表露出過多的情緒來,略略點頭道:“鬼帝稱號,不過徒有虛名,承蒙皇上瞧得起。算起來,我與皇上也有二十多年的君臣情誼,我知道在皇上眼裡不過笑話一場,不過,既然一日為臣,便一日為皇上的臣子,今日往昔不再,我敬皇上一杯,算是揮別過去,各立為王。”
這話實在是大逆不道之極!當著皇上的面兒,居然說出這樣謀逆的話來,一旁的齊王燕王二人,當即便坐不住了,只見得齊王立刻站起身來,指著秦非離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皇上重用你,提拔你,這麼多年,你卻對皇上的好視而不見,反倒倒打一耙,幹起了謀逆的勾當,而且,一隱藏就是這麼多年,枉我們這些人看走了眼,竟然不知道,你一直就是狼子野心!”
V185結局篇 兩帝對峙
“是不是狼子野心,你說了不算。”秦非離半點動怒的跡象也無,緩緩抬起頭來,看向秦非墨道,“恩怨究其緣由,皇上心裡應該有數。殺母之仇,不共戴天,若不是得人相救,非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