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認識我了?”錦言遲疑開口,這才發覺自己的聲音沙啞無比。
秦非離見她開口了,眉目這才平靜下來,眸中一片茫然道:“不記得了,記不清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也記不清,你是誰,好像空掉了很多記憶,卻想不起來。”
錦言怔怔的看著他,她實在是沒有料到,時至今日,在一切真相大白,在她明白所有緣由之後,他卻告訴她,他什麼都不記得了。這是上天給她的結局麼?因為是一場遊戲,現在,遊戲結束,他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發覺自己眼眶有些發熱,急忙低下頭去,原來,比之於他不喜歡你更加痛苦的事,是你自以為是的相愛過一場,卻到頭來,竟在他的記憶中全部抹空,一點幻影都不剩。
她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一口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有異樣的輕笑道:“誰知道你是誰呢?”
她晃了晃腦袋強忍住眼淚看他:“我原本只是跟著我爹爹一起去林中狩獵的,可是卻看到你跟別人在打架,那人打不過你,竟然拉了路過的我當人質,然後,你在殺他的時候,不小心被他打下了山崖,連並我一起,也給扔下來了。”
她故作輕巧的聳了聳肩,隨即轉身回屋。
她覺得自己的腳有點發軟,好像踩不著土地一般,她幾次險些摔倒,但是還好,她的身體爭氣,好不容易回到了屋裡,她快速關上了房門,阻斷了外面的一切。而身後,秦非離並沒有跟來。
錦言到底是忍不住了,蹲在地上,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她本來以為,知道自己只是被利用被欺騙的那一刻就足夠難過了,可是現在,當看到對面站著觸手可及的他,明明那麼近,他的眉他的眼,她都一清二楚,可是,她卻不能承認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愛人,這樣的折磨,竟然比不喜歡還要痛苦。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明明還愛著你,你卻已經忘記了我是誰。
原來真相就是這麼殘忍,生活比不過戲劇,卻比戲劇更加真實。
她誤入了一個溫柔的陷阱之中,沉溺不可自拔,而今那個陷阱終於碎裂,她被隨之曝露在光線之下,因為在陷阱中呆得久了,她早不知外面的世界,可當陷阱碎裂,她重新立於強光之下,卻忽然就忘記了,自己原本的方向在何處。
她是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卻被強行留在了這個世界,強佔了別人的人生,這一刻,她竟會生出,自己什麼都失去了的念頭。
錦言哭得有些竭力,門外此刻,竟然又響起了敲門聲。
她慌忙擦乾眼來,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才道:“誰啊?”
秦非離的聲音隨即從外面傳來:“姑娘,這裡也是我的房間。”
錦言立刻又擦了擦眼睛,她也不知道現在是在哪兒,但是肯定這裡不是她的地方,他們應該是被什麼人救了,這裡應該是恩人的屋子。錦言想到這裡,強自鎮定,這才又開啟了門。
她站在了一邊,示意秦非離進來,好在月色暗淡,此刻她的神色也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秦非離隨即走進房間,他從床上搬下來一床被子抱在懷裡,隨即對著錦言道:“既然姑娘與我原本素不相識,那我也不便住在此處。”
他隨即抱了被子,往西屋而去。
也是在這時,錦言才注意到,他走起路來,竟然一瘸一拐,他身上穿的黑衣服,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傷沒有,此刻看他走路的姿勢,該是受了很嚴重的傷才對,並且,秦非離向來是極會隱忍的人,這樣的腳傷只有極其嚴重,他才會走成這樣一瘸一拐的模樣。
錦言隨即出聲道:“你等一等!你的腿怎麼了?”
秦非離腿上有傷,本來就走得慢,聞言回過頭來,看了自己的腿一眼,道:“不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