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在?”秦非離挑了挑眉,唇色蒼白的看著她。
錦言點了點頭,隨即道:“我先問你幾個問題,你可以選擇回答,也可以選擇沉默,但是如果要回答,一定要說實話,可以做到嗎?”
秦非離的眸光在她臉上轉了一圈兒,隨即略略頷首道:“你問吧。”
錦言深吸了口氣,深凝著他道:“第一個問題,有關於你我的初識,那次落水,是不是你蓄意為之?為的,就是那個傳言,溫家二女,得之即得天下?”
“是。”秦非離沒有停頓的直接承認,眸光落在她臉上,十分平靜,也十分坦然。
果然是這樣!
錦言深吸了口氣,繼續道:“第二個問題,你和溫歌吟,是不是有一段過往?”
秦非離眸光動了下,似乎不料她竟知道這件事,不過也只是片刻驚異,回答時亦是平靜:“不錯。”
錦言眨了眨眼睛,半響沒說話。
她猜到的兩件事,全對了,是不是就證明,從前她所猜測的一切,其實大多都是正確的,也就是,她並沒有冤枉秦非離!
“最後一個問題……”錦言垂眸落在他的唇上,艱難道:“你,喜歡過我嗎?”
終於親口問了出來,卻發覺,並沒有想象中那般艱難,錦言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重複了一句:“有還是沒有?”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病房隔音效果極好,外頭的動靜聽不見分毫,兩人之間只聽得平緩的呼吸流動聲,錦言看著他,他也看著錦言,等不來他的回答,錦言勾唇嘲弄的笑了笑道:“快活崖上,我雖然昏迷,可是,意識卻是清醒的,我聽到了你和你母親的對話,也聽到了你親口跟你母親發下的誓言。”
她抬起頭看著他道:“我本來不應該再問這些,可是,心裡終究是不釋然,不甘心,那幾個月的時光,我不止一遍的告訴自己不是假象,可是偏偏,所有的一切都擺在面前,事實勝於雄辯。”
“你入宮,偷偷去看皇后,回來之時,身上就會沾有她身上的味道,可能,你從來都不知道,可是,女人對自己男人身上持有別的女人的香味素來敏感,所以,我雖然費了些時間,可是,還是知道了,怪就怪在,我的好奇心太重。”
秦非離眸光再次動了動,隨即平靜的看著她道:“原來,你都知道。”
“我的確都知道。”錦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再見,亦是心如止水,可是,這一刻,面對昔日過往,面對那已經癒合的傷口,她竟然忍不住落下淚來,明明她都已經放下了,選擇忘掉過去一切,可是,在聽到今日秦軒說的,他是為救她而跌落懸崖之後,心忍不住就亂了,她茫然無措,只覺曾經的那個人似又要回來了,可是隨即,當想到往昔發生的一切,那顆跳躍的心,又緩慢的被冰凍下去。
就算,他當真喜歡過自己,當真曾對自己真情,那又如何?
從一開始,他們的婚姻就不是一樁單純的婚事,是參雜了利益在裡頭,根本就不算是婚姻。
尤其是,他們已經分手了。
確切的說,她已經求得休書,便斷然不可能再回去。
所有的一切,她都能想明白,可是再見他深諳的雙眸,那所有一切的顧慮恍若全都煙消雲散,讓她忍不住想要一問究竟。問一問,到底那些傷痛和甜蜜過往,是不是,真的只是她一個人的痛和歡笑?是不是從頭到尾,都只是她一個人的投入*,從來都與他無關?
她甚至私心想著,哪怕聽到他也曾和她一樣痛過,她也會好過些。痛要拉著他一起痛,這樣才算對得起她付出過的一場情劫。
所以,她終究是問了出來,可是,卻沒有等來秦非離的回答。
眼淚把整個眼眶燻得酸澀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