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的地方,是一間茶樓。
大堂之內,賓客雲集,七嘴八舌,熱鬧得很。
錦言只抬目看了一眼,張禮便已經繞過前門的位置,朝後頭的走廊行去,錦言只能跟了上去,隨了他一起,從另一道門直接進去,上了二樓。
相比於一樓的喧譁,二樓的環境卻格外靜謐優雅。
幾十來個房間環成了一個圓形樓層,地上鋪的是厚厚的地毯,這才尋常的地方是根本不可能有的。
樓層的木質都是十分名貴的材質,與其它茶樓不同的是,在圓形樓層的中間,並不是空著,可以看見一樓精緻的,而是實木鋪就,空曠的中間擺了一株看起來格外高大的鐵樹,各種盆栽的花圍著鐵樹散開,十分美麗優雅的精緻。
而張禮則直接領著她穿過這些精緻來到了最裡面的一件廂房道:“溫二小姐裡面請,爺在裡面等候多時了。”
錦言對張禮點了點頭,這才面向那緊閉的廂門,此刻,站在門外,聽不到裡頭任何動靜,安靜得有些詭異,錦言的掌心處了一層密麻的細汗,她告誡自己需要鎮定,這才吐出一口濁氣,伸手推開了房門。
嫋嫋香氣從廂房之內傳出,很是清新。
一塊偌大的屏風擋住了錦言的視線,錦言只覺秦非墨應該就在屏風後頭,她定了定神,這才踏了穩健的步子進去。
房門在身後被合上,錦言略一回頭,剛好看到張禮關門的動作,她心下有些發毛,不過卻還是確信秦非墨應該不至於會傷害自己,所以,又覺得沒什麼可忌憚的,便又重新恢復了些鎮定,抬腿往屏風後走去。
有香味輕飄飄傳出,不同於剛剛聞到的那股清新之氣,此刻的香味是來自於食物的味道。
果然,錦言一眼便看到了屏風後那張大桌子,而桌子上擺放了各種美味佳餚,而秦非離就坐在正上首的位置,聽到動靜,抬起眸來看向她。
他的眸色沒有半絲起伏,波瀾不驚,卻分明看得人有些發慌。
錦言一怔,這才迅速跪了下去道:“民女給皇上請安。”
秦非墨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才開口道:“起來吧,這是在外頭,不是在宮裡,你不必行這般大禮。”
錦言隨即站起身來,秦非墨用眼神示意她坐到自己旁邊,錦言頓了頓,這才緩步朝他身側行去,卻並沒有坐他指定的位置,而是選擇空了一個座位坐下。
秦非墨對她的行徑並不以為忤,只是道:“你就打算這樣面對朕?”
錦言心下一動,明白他說的是自己的面紗。紗帽早在進來時便已經取下,現在剩的,只有面紗了。
她取下面紗來,秦非墨的眸子一直落在她的臉上,沉沉的。
從錦言進入廂房開始到現在,他竟然半點笑的表情也沒有,面無表情地與她對話,這會兒看她摘下面紗,難得的面上一沉,隨即別過視線,拿過酒杯倒了一杯酒給自己。
他又要去給錦言倒酒的時候,錦言忙的將自己的酒杯捂住道:“皇上,民女不勝酒力。”
秦非墨看她一眼,面色沉沉,並沒有收起酒壺的意思,錦言只好訕訕的收回手,任由他倒滿。
秦非墨的視線回到自己的酒杯之上,他拿起酒杯在手裡轉了轉,隨即道:“這幾年,你過得如何?”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的商鋪已經開到北宇了,自然是紅紅火火,至於她自己麼?錦言想了想,回道:“自然是極好。”
她與皇帝也算不得有什麼交情,沒必要掏心掏肺的,故而,這麼回答也有幾分敷衍的意思。
這一場見面本來就有些莫名其妙,錦言摸不清秦非墨的心思,自然每一步路都小心翼翼。
秦非墨聞言,回頭看了她一眼,視線凝在她笑意淺淺的臉上,停滯了片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