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字實在是太過好看,她想象不出來,一個淪落在街頭,被人打的乞丐,竟然能寫寫得如此一手大氣得好字,儘管在之前,她清晰地知道他優雅的談吐,但這一刻,不得不說,凌雪雁是真的被震驚到了。
很快,万俟琛便書寫完畢,將紙張交給凌雪雁,她這才反應過來,結果紙張看了一眼,他的身世很簡單,確如他自己所言,家道中落,如今已無任何親人,算是孑然一身。
凌雪雁很滿意這樣的身世,這樣身無所繫之人,對她來說,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她點了點頭,將紙張放到一邊,隨即道:“你就在這裡坐著,不要動。”
万俟琛有些困惑,卻並沒有說什麼,依然照做。
凌雪雁隨即又拿了一張空白的紙,然後端了硯臺下去,又拿了筆。
將紙在另一張桌子上鋪好,她便順著眼前男子俊逸的眉眼,細細勾勒起來。
万俟琛之前並不知道她要畫自己,此刻,見著她一眼再一筆的勾勒,唇角一勾,忽而就露出一個極其清淡儒雅的笑容來,恰巧凌雪雁抬頭的時候剛好看到,她微微一怔,旋即心中大喜,忙的將那一絲勾起的唇角成型,直至整張畫卷完畢,她看著那樣一副栩栩如生的畫卷,忍不住滿意的勾起一絲笑意。
万俟琛站起身來,因為知道她畫完了,原意是想要看一看的,凌雪雁卻將畫卷一收,連同那張寫了他身世背景的資料,匆匆忙忙地便往外走去,一邊走著,一邊回頭看他道:“你去忙你的吧,回來跟你說。”
她快速出了門,喚了喜兒,便一路出了府,直奔皇宮而去。
万俟琛在她身後,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原本純淨到毫無雜質的眸色驀的就深了下去,他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來,凝著凌雪雁消失的方向,須臾,這才轉身,重新回了書房。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暮色四合。
一番梳洗之後,她早早的便打發了喜兒去休息,自己原本是有些睏倦的,可是,當收拾好一切,躺在*上的時候,她卻又睡不著,腦子裡全是今日與皇上爭執的事兒。
一想到,她還未跟万俟琛商量這件事,凌雪雁忙的從*上起身,可是,隨即又看到天色已晚,大半夜的不合適,不得不重新坐了回來。
但是,人已經起了,此刻儼然是再睡不著了。
她索性便開啟房門,出了院子。
原本在只是打算散散步,想想事情的,卻不知不覺,竟走到了花園之中,而一牆之內,便是万俟琛的住處。
凌雪雁反應過來的時候,忍不住便朝院內看去,墨色四合之下,什麼都瞧不清,反倒是樹葉的沙沙聲格外清晰。
她心裡其實並沒有什麼別的想法,轉身便往回走,可是才一轉身,人便撞到了一堵肉牆,凌雪雁一下子被撞得額頭生痛,待回神,那人已經扣住了她的手腕,急切道:“公主,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凌雪雁一怔之下抬頭,近距離之下,這才看到來人竟是万俟琛。
“你怎麼會在這兒?”頭實在是痛,也不知道這人的胸膛是不是鐵做的,痛死了!
“琛睡不著便想出來走走,因為尋常這裡並沒有人,所以沒留意到公主……公主,我給你看看傷吧。”
他說罷,便扣住凌雪雁的手臂,凌雪雁此刻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腦門上,一時竟未留意。
他隨即將她拉進自己的房裡,端了蠟燭過來,細細去瞧她的額頭。
他樣子看起來有些急切,只看了一眼之後,便又迅速將蠟燭放下道:“公主且等一等。”
他迅速去取了藥膏來,不由分說地撥開凌雪雁的手,對著她通紅一片的地方將藥抹開。
他冰涼的指腹觸到自己滾燙的額頭,凌雪雁頃刻便被驚得後退了幾分,万俟琛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