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將饅頭放下,隨即細細聞了聞,急忙對著牢內另兩人道:“快把饅頭放下,有毒!”
那兩人微微一怔,小項嘴裡還咬著饅頭,含糊不清的道:“哥,你開玩笑吧?這裡是大牢,誰會想要害我們?”
他隨即將饅頭嚥下,半點事都沒有,隔壁牢房的人,之前也是停了下來,這會兒看沒事,都坦然吃了起來,那一副看瘋子的目光看錦言。
難道她的嗅覺出了問題?
不可能啊!
錦言重新聞了聞,沒錯,就是有毒,那是長白草的氣味;雖然並不明顯;但是她的鼻子向來靈敏慣了;尤其這兩年來試草藥試得多;平常人聞不到的異樣;她只需嗅一下;便可辨別出那味道中分別參雜了什麼;而此刻;她絕對不會判斷錯誤!
她隨即上前,奪下小項碗裡還沒吃完的饅頭聞了一下,頓時皺了皺眉,她再聞,還是一樣的味道,小項在這時一下子將她手裡的饅頭奪下,大大咬下一口道:“哥,你可別惦記我的饅頭,一餐就吃這麼點兒,我都還吃不飽呢!”
他說著便抱著碗退居到角落,獨留錦言怔怔立在那裡。
沒有毒!小項的饅頭裡是沒有毒的!她隨即環視了一眼四周,見別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半點事兒都沒有,終於算是想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這是有人要害她!
並且是針對她一個人的!旁人的食物里根本沒有毒,只有她一個人的食物中有,當時她餓得太兇,根本就沒細看送食物的人是長什麼樣的。
她這在邊並未曾得罪過什麼人,那麼唯一要害她的,應該就是這次事件中的人,是因為今天的公堂嗎?
那人見她沒這麼好欺負,所以,這才來個先下手為強?到時候,只要對外公佈,她是畏罪自殺,死無對證,就是平凡拿幾個丫頭再怎麼鬧,民鬧不過官,最後這件事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也正因為,那人知道她是醫者,所以才選了一味幾近無色無味的藥來,只可惜,她不只是嗅覺太好,連味覺也是試藥試練出了不同尋常的效果,所以,這次才會免過一死。
“你怎麼不吃啊?不想吃啊?那我替你分享了。”小項見她一直對著食物發呆卻不動作,以為她沒胃口,就要來拿她的饅頭,錦言一掌拍在他的手上,隨即將碗和粥一併朝外擲去,饅頭滾了幾滾後停下,粥則是當即撒了一地,連並碗全都摔碎了。
“你發什麼脾氣啊?不讓我吃,我不吃就是了,用得著扔了嗎?”小項嘀咕兩句,顯然是生氣了,自顧坐到一邊去了繼續吃飯,而向來嫌少說話的那名殺手;此刻卻忽然看了錦言一眼;不同於小項的一無所知;他似是已經猜到了全部;冷冷勾了勾唇;什麼都沒說。
錦言卻忽然想到了什麼。
她不能坐以待斃,一次下毒手不行,很可能,那人會再次有所行動,而只要四女不在身邊,她完全就是坐以待斃的狀態,可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是死路一條了!
她怎麼能死?好不容易逃過了重重宮闕;逃離了王府;換得了自由;而今該是人生最愜意的時候;她怎能在此刻倒下?
原本打算開醫館,一來是為了圓自己的夢,做回前生喜歡做的事,也遠離紛擾權利,做自由自在的自己。
她以為,她富有了,就會有足夠的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一切,可她到底是想得太簡單了。這是亂世,是封建階級統治的王朝,所謂的能力不是金錢,而是權利。
沒有權利,她就算賺再多的錢,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商人,一個小小的死人事件,就足以置她於萬劫不復之地,她又如何過自由自在隨心所欲的生活?
一如現在,一個小小的縣令便能將她困於囚牢之中,不得翻身。且她此刻腹背受敵,身側無人相助,她又沒有武功,一點自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