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那次娘娘大發脾氣之後;皇上從此不但不走進春喜宮;甚至降了娘娘的妃位;將娘娘禁足於春喜宮三月;也正是這道旨意;才讓娘娘就此鬱沉了,不知錦言分析得可對?”
環貴嬪久久沒有言語,只是看著錦言的目光分明閃閃發亮。錦言知道自己猜對了,與其說環貴嬪的消沉是因為孩子,還不如說是對皇上的失望。但這後宮之中,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又怎麼可能有心思天天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他是天子,是一國之君,是江山社稷的頂樑柱,他來後宮,是尋樂的,不是找氣的,可惜當時的環貴嬪痛失孩子,自然是傷心之餘,也因為自己此前的盛寵,難免恃寵而驕了些,脾氣耍得過了頭,這才惹來了君王的厭煩,可是換一個方向想,正因為環貴嬪當時的害怕,患得患失,再加上傷心過度,這才促成了今日這等局面,說到底,她還是太在意了那個男人。
見她只是怔忡不答話,錦言知道,她需要的是時間考慮,隨即收起銀針,將藥箱開啟,留下她配好的藥,交代思雨用法之後,這才起身告退道:“明日夜間,錦言會準時前來,也請環貴嬪介時給我答案。錦言雖是醫者,卻救不了想死之人,所以,還請娘娘考慮清楚。”
她隨即起身出門,思雨迎上前來送她,錦言將她阻在正殿門口,看了一眼內室道:“今夜就莫要打擾你家娘娘了,讓她細細考慮考慮。”
思雨點點頭,隨即又欲言又止,錦言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笑了一笑道:“思雨姑娘不必擔憂,人各有命,若是環貴嬪真的走不出她心裡的這道坎,旁的人,就算使勁渾身解數也是沒有人的。醫者只能救人,卻不能救心。”
思雨點了點頭,隨即對著錦言躬身行了一禮道:“奴婢多謝秦王妃如此盡心盡力,無以為報,下輩子願做牛做馬報答王妃!”
錦言急忙攙扶起她,佯作生氣的剜了她一眼道:“說的什麼話?救人是醫者的天職!”
她隨即又微微一笑道:“好了,你回去吧,記得按時給你家娘娘服藥,明晚我再過來。”
思雨點了點頭,錦言這才提了藥箱離開。
回到花雨軒,宮人還在安睡,錦言溜回房間,將藥箱放下,這才鬆了口氣。
其實,為了不讓他們起疑,也確保自己出門的萬無一失,她在晚餐裡,便參了少量的蒙汗藥,不傷害身體,只是讓他們安然睡上一覺罷了,所以,她才能這般輕而易舉,且不被發覺。
將藥箱藏好,錦言簡單的梳洗過後,回到床上,藉著床頭的燈光,從床榻裡側拿出一個細小的檀木盒子,她從裡面拿出七封信件,一一讀過一遍之後,這才安心的將信貼在胸口,閉上眼睛,甜蜜的安然睡去。
第二天早上起來,宮裡的下人果然沒有異樣,且各個睡得極飽,看上去精神十足。
錦言不動聲色的用過早點,孟楚絕便提了藥箱來了。照例的診脈之後,他隨即屏退眾人,拿出了一排銀針出來。
錦言一看銀針,便知道他要做什麼,頓時擰起眉頭,看向他:“師父,你這是?”
孟楚絕凝了臉色道:“我知道你對恢復記憶的事並不太在意,可是遲早是要恢復的,倒不如早些恢復的好。而且這樣,可以減緩你的頭痛症。”
他說的,自然是在理,可是錦言仍舊覺出古怪來,細看著他,疑問道:“師父向來不會逼迫我做不想做的事,這次卻為何這般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