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聊了會兒,便已經入夜了。冷月看著她身上那件流仙裙,讚歎不已:“宮裡的衣服,就是好看,這種衣服,奴婢還沒見過。”
蘇綿綿聞言也開始關注起了她的那身裙子,越看眼睛越亮:“姐姐穿著真好看,既高貴又典雅,姐姐是綿綿見過最好看的人。”
錦言笑著撫了撫她的臉道:“等你長我這麼大的時候,也會跟我一樣好看。”
蘇綿綿眼睛明亮明亮的,好像真的看到了她長大後的模樣,笑得跟吃了蜜一般。
“好了,好了,剛剛管家已經來傳晚膳了,再聊下去,小姐該餓慘了!”
兩個丫頭相似一笑,急忙一左一右的迎了錦言出門。
錦言笑看了她們一眼,這才大步往前堂走去。一切都沒變,一切人都在,這樣的感覺真的好極了,可是隨即,她又想起了皇帝所說的“啟程”一事,眉頭又緊蹙起來,他是不是,真的只在王府待三天就又要走了?
心裡不是滋味,以至於,錦言來到前堂的時候,臉都是拉著的。
秦非離已經在那裡,準備就餐,看到她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不由得挑眉道:“怎麼了?”
晚膳的菜餚極其豐盛,全都是她和秦非離愛吃的才,錦言默默無聲地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個最近的蘆筍炒肉,一口吃下,頓時滿嘴留香,她心想著,幾月沒回來,府裡的廚子手藝似乎又見長了,聞言,只是有氣無力的看了秦非離一眼,杵著腦袋道:“沒怎麼,就是想到你又要走……”她煩悶的戳了戳碗裡的米飯,只覺委屈得要死。
府裡只有他們兩個主人,飯桌上,自然就只有他們兩人。其餘的下人,則都在外面隨伺著,秦非離聞言,看了她一眼,見她悶悶的低著頭,分明是一副都要哭出來的樣子,索性便放下碗筷,對她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幹嘛?”錦言抬起頭來,果然是眼中溼溼的,秦非離無奈長嘆一聲道,“你過來便是。”
錦言極其磨蹭的挪了過去,人還未至,秦非離已經伸出手來,一下子將她拉入懷中,抱坐在她的腿上,莫可奈何道:“聽著,三日後,我是去剿匪,不是打仗,而且,要去的地方也不遠,就在京城五十里外的快活山。順利的話,幾天就能回來。”
錦言聞言,怔了怔,原本的那絲失落才收起幾分。原來是剿匪,只去幾天,並不是行軍。她鬆了口氣,心跳就要安然落迴心髒之時,她突然想起什麼般,抬頭看向秦非離,“又是順利的話,你上回也這麼說的,順利的話,一個月就成,可你去了多久?”她伸出手指頭,掰了掰,委屈道:“你一去,就去了三個月,說好的給我寫信,才寫了八封信就不寫了!才出門一次,你的信譽就全用沒了,你說說看,我怎麼相信你只去幾天?”
孔子說了什麼?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果然,他家夫人計較起來,連他都招架不住。
他掩唇低咳了一聲,解釋道:“一個月變成三個月,的確是戰事不順”事實上,是非常不順。“說好的繼續寫信,只寫了八封便斷了,也是有因由的。”他伸手拉過錦言的手指,撫上了自己的後背。因為面對千軍萬馬,不能表露出實力,所以,他被人砍了一刀,明明可以輕而易舉地避過,可是,那樣一來,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他唯有咬牙受了,而那一刀極深,他當即便昏迷了過去,隨軍的太醫花了三天的時間才將他救醒了過來,可謂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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