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言聞言,微微一笑,淡然看向她:“所以,錦言此般,讓夫人失望了是嗎?夫人費盡心思,甚至不惜將錦言迷倒,卻又讓我意識清醒,誘出秦非離說出那等絕情的話來,不就是為了讓我死心?而非離再次醒來之後,面目全非,只怕也有夫人在一側暗中相助的功勞吧?你教會他那麼多有關於我昔日如何誘使他為我迷失心智的話,你覺得,他會對我留情?既然是不留情的人,我又為何要傷心難過?”
“本以為是個沒有心竅,半點世情也不知的丫頭,卻原來,是我看走眼了。”李念娘慢條斯理的看著自己塗滿了蔻丹的手指,勾唇一笑,“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很多,不過,再聰明又如何?依然翻不出我的五指山,你這一輩子,都別想走出這院子了,安穩的享受你的晚年吧。”
“是嗎?”錦言淡然一笑,“夫人既然為我考慮了這麼長遠的後路,甚至連晚年也想到了,那錦言也奉勸夫人一次,王爺的傷勢並不重,少則幾個月,多則一兩年,他絕對會恢復記憶,憶起快活崖上,夫人說的那些狠心絕情的話,也會想起到底是誰害得他跌落懸崖,他若知道,夫人拿他這個兒子從來只當成復仇的棋子,想必,夫人的晚年也不會好過吧?”
“你——!”李念娘面色一白,猛的站了起來。
錦言優雅的笑了笑,垂下眸子:“夫人有這等精力為我謀劃晚年,倒不如安心想想自己的晚年。”錦言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別到時候,仇沒報成,反倒賠了夫人又折兵。”
李念孃的臉色猛然鐵青,放在石桌上的手已經緊握成拳,就在她發火,想要甩錦言一個耳刮子的時候,錦言忽而便掩唇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隨即懶洋洋地看著李念娘道:“夫人該累了吧?錦言也困了,夫人要是沒什麼別的事就請回吧,這般晚了,都快天亮了,錦言得留點時間睡覺,不然早上起來,可就沒精神了。”
她施施然行了一禮,明明是說著請示的話,她卻半點讓李念娘回答的意思都沒有,轉身徑直往自己房間走去,李念娘氣得不行,一掌拍在石桌上,卻又震得自己手心發痛,她當即惱怒的朝著外面喊道:“我們走!”
門外立刻輕飄飄的進來了兩名黑衣婢女,在李念娘身後站定,躬了個身,三人這才一同離開。而黑漆漆的外頭,此刻並不僅僅一片漆黑,院子門口不遠處的兩旁赫然躺著昏迷的兩個人,正是守夜的護衛。
回了房間,錦言臥在*上,雖說今日和李念孃的唇槍舌戰中,她扳回一局,可是眼下卻分明半點開心的樣子也無,她躺在*上翻來覆去,最終睡不著,唯有再次起身。
前院已經靜悄悄,她站在房門口,已經聽不到前院有任何動靜。而在這細細的傾聽之下,錦言很快便發現,門口的護衛居然並沒有回來。她心裡存了一些狐疑,走到門口一看,這才看到,那兩名護衛居然暈了過去,錦言頓時一驚,隨即快速反應過來,這兩名護衛居然被李念孃的人打暈了?
她當即腦海中衝進一個大膽的念頭,隨即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今夜是秦非離納妾的日子,想必此刻正處於溫柔鄉中,根本顧及不了她,錦言心口跳得厲害,只覺這是極好的機會,她當即便回屋換了一身深色的衣服,頭髮也隨便梳了一次,這才懷揣了平日裡防身的東西,快速出了院子。
秦王府到底是她待過的地方,她熟門熟路的往偏僻的地方走,原本她這院子也極偏,所以快走不久很快便到了秦王府的最裡面,也就是最外圍的牆下。錦言看向足有兩米多高的圍牆,而今,她與自由,僅有一牆之隔,心裡怎能不激動?
但她不會武功,這牆又這麼高,旁邊根本找不來墊腳的東西,所幸,她看到離圍牆不遠處有一顆樹,那樹離圍牆雖然有些距離,但分枝卻直懸於圍牆之上,她只要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