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回頭的意思也沒有。
秦軒無奈,只能走上前去彙報道:“王爺,大將軍府裡來了人,說是來接王妃?”
秦非離淡淡“嗯”了一聲,收回目光:“你讓管家差幾個下人去幫忙搬一下東西,還有,從今天起,他已經不是本王的王妃了。”
他語氣平淡,說完之後,便轉身從他旁邊走過,出了書房。
他的神情明明半點異樣都沒,只是頗為沉默罷了,在送錦言進宮,他便已經隱約猜到了接下來的事情,而今,秦非離突然這麼說,那意思便很明顯了,他該是接受了王妃所提出的和離才是,可是,為什麼他看他家王爺的背影,卻那麼落幕呢?
他隨即想起昨晚的事情,他雖是接近早上才醒,孟院士當時卻還是在秦王府的,他知道了一些事情,本以為,秦王知道所有之後,更加不會同意和離,卻出乎意料地是,他,居然同意了。
是真的不曾用情嗎?
秦軒心裡嘆了口氣,他未曾經歷過情,也就更不知,自家王爺到底有沒有用過情了。
***
錦言的東西其實並不多;除卻一些衣物之外別無他物,不過;卻有好多昔日入府時的嫁妝;大多也不曾用過;所以這會兒;基本上都是原封不動的再搬回大將軍府;而管家帶來的幾個家丁;這會兒就派上用場了。
說是不多,卻還是收拾了一上午。錦言收到休書的訊息,也不過盞茶功夫,便在秦王府內傳開,那些昔日被她好一番折騰的妾房紛紛出來看笑話,因為東西收拾完後,正好是午飯時間,管家客氣的上前來詢問,錦言要不要用過午膳再走?
這話一出,那些妾室們一個個都趾高氣昂起來:“石伯,這秦王府是什麼人都收的嗎?跟一個醜八怪同桌吃飯,我只怕,會噁心了眾姐妹。”
“放肆!”平凡一聽到這話,當即就一個上前,擋在錦言前面,錦言原本在指揮人將最後一個箱子搬出府去,這會兒正好聽到那人的話了,本來是不想回什麼的,但是顯然是氣到了自己的婢女,既然氣著了她的人,她可就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了。
“原來是鄭夫人。”錦言走了幾步,繞過平凡,站在那鄭夫人的面前,勾唇一笑道:“昔日還有邢夫人笑話我是落地的鳳凰不如雞,今日,我便用這話送給鄭夫人。”
“雖說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可鳳凰終究是鳳凰,只要重新給它一雙鳳翅;它照樣能翱翔九天;騰雲萬里;可是雞就不一樣了;就算給它一雙金翅;它也一樣飛不起來;因為從一出生;就註定了它一輩子只能是一隻雞。”
“落地的鳳凰尚且如此,可錦言並非落地的鳳凰。”
“褪去秦王妃這層身份,錦言還是大將軍府嫡女,名門千金,家族顯赫,即便往後是個二婚,我所嫁之人,也必定奉我為正妻,不像有些人,生來便身份卑微,永遠都沒有當正妻的資格。”看著鄭夫人氣歪了的臉,她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一字一句緩慢道,“這也正是,鳳、凰、與、雞、的、區、別。”
四個丫頭在身後已經忍不住掩唇笑了;錦言斜睨了她們一眼;佯作警告;微微挑了挑眉;對著管家道:“多謝石伯一番美意,不過啊——”她拖長了尾音,環視了一眼這個住了那麼久的主屋,道:“雖然這裡或許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地方,可是對我來說,卻是我的囚籠,我一刻也不想多呆。”
她說完之後,對身後的四個婢女看了一眼,四人會意,急忙斂了笑容跟上,隨即主僕四人便一路昂首挺胸出了秦王府,半點失落之感都無,反倒像極了解脫的塊感。
秦非離遠遠的看到一行人從府門口消失的身影,腳步不由得頓住,不過那歡聲雀躍之聲,雖然隔了幾丈距離,也依舊聽得清晰無比,最重要的是,那歡愉之聲,毫不掩飾。
他微微斂下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