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墨的目光跟隨了錦言,直至她歸至座位上,將她與秦非離的親暱的動作收於眼底,他眸中掠過一抹黯然,而殿下,溫恆已經起身,正要吩咐殿內的御林軍,卻也正是在這時,只聽一道破空之聲而來,當溫恆抬起頭的時候,便看到溫歌吟不知從哪裡抽出了一把長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決然的看著溫恆道,“爹爹,怪不得女兒不孝,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女兒不要去過冷宮裡的日子,那樣,倒不如讓女兒死了的好!爹爹若當真不願幫女兒,執意退兵,女兒今日就死在這裡!”
“歌吟!”溫恒大喝一身,“你何必這樣執迷不悟?”
“爹!”溫歌吟眼淚撲朔直下,“女兒的性子,你不是不清楚,女兒說到做到!如果當真無法成功,我絕對不會苟且偷生!”她抬起頭看了秦非墨一眼,對著溫恆道,“女兒如今已經走出這一步,就算皇上饒了我一命,日後的日子,我也會生不如死!得不到我想要的,女兒寧願死!爹爹,不是女兒逼你,是女兒已經沒有退路了!”溫歌吟這時又淚眼婆娑的看了錦言一眼,咬了咬牙道,“孃親就我這麼一個女兒了,爹爹也不願讓孃親傷心對不對?求爹爹……幫我!”
溫恆沒有說話,秦非墨的臉色已經寒如冰霜。
溫歌吟見溫恆不說話,忙的跪了下去,同時也拉了一旁的涵王跪了下去道:“爹爹,最後一次,女兒求你最後一次!只要這次過去了,女兒以後什麼都聽爹爹的,求爹爹了!”
“溫歌吟,你自己死不要緊,別拉別人墊背!”從錦言的角度,她無法去勸溫恆,她只是溫恆的養女,在面對親生女兒這一個問題之上,她是沒有發言權的。
溫恆沒有回頭,他猶豫了許久,溫歌吟見他還是不說話,猛然便將劍往脖子上一送,寒劍頓時輕而易舉劃破面板,鮮血泊泊而下,溫恆是真的被嚇著了,猛然間便道,“好,爹爹答應你,快,快把劍放下!”
溫歌吟總算是喜極而泣,拿下劍來,與涵王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眸中看到欣喜之色。
錦言艱難的閉了閉眼睛,有些倦極的往秦非離懷中靠去,秦非離當即便伸出手來擁住她,另一隻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指。
錦言已經無力到說不出話來,她已經拼盡一切力氣來挽回,奈何,溫恆終究是太愛這個女兒,又或者說,他太愛宋傾城,即便是負了天下,負了一國之君,負了大義,他也不願意去負那一人心,因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如果溫歌吟真的沒了,奪去的,便不僅僅只是他的女兒,還有宋傾城的性命!
“溫恆,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當真要背叛朕?”秦非墨的聲音,已經寒涼到極致。
溫恆緩緩抬起頭來,歉意的看向秦非墨,忽而卻一把抽出懷中佩劍,往上位衝去,同時大叫一聲道:“皇上,老臣得罪了!”
秦非墨的身側,只有太監總管張禮,還有年邁的太后以及風雪,都是沒有武功之人,面對溫恆提劍而來,顯然是無力招架的,可是,卻也就是在這樣的時刻,在溫恆尚未到達秦非墨跟前之時,整座大殿忽然就傳來轟隆的聲響,眾人皆是一驚,待細細看去,之間原本平滑透亮的玉石地面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裂開地縫,而同時,秦非墨所坐的位置緩緩下沉,地動山搖之時,錦言驚駭得抱緊了秦非離的腰,而他擁著她,緩緩抬起頭來,看著這驚天一幕的變化。
地面裂開的同時,竟是往兩側平移而去,“轟隆”巨響之後,只見裂開的地方露出一個巨大的天坑,而大殿頂端也跟著緩緩裂開,原本封閉的大殿,頃刻之間成了露天的場地,而那空出的天坑內的景象,終於一點一點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當明晃晃的兵團徹底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一刻,幾乎所有人都傻了眼,御林軍騷亂無比,更有人驚駭的失聲叫了出來:“金甲兵!竟然是傳說中先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