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無法驅散那瀰漫在空氣中的沉重與壓抑。
極盡奢華的房間中央,是一張巨大的床,床上躺著一個少年。雖然是少年,但是他的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雙眼緊閉,彷彿陷入了無盡的沉睡之中。他的呼吸聲微弱而艱難,每一次起伏都牽動著周圍空氣的流動。似乎隨時都可能停止一般,這個也是為何冷言心著急的原因,也是為何冷言心要親自去找葉楓,甚至動用昂貴無比的 傳送法陣,也要第一時間趕回來。
四周的擺設盡顯奢華,精緻的壁畫、昂貴的傢俱、以及散落各處的上古寶物,無不彰顯著神殿主人的尊貴身份。然而此刻,這一切的繁華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它們靜靜地佇立在那裡,彷彿就只能在無力地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等待著他的醒來。
此時就聽冷言心道:“他叫冷凌天,是我的弟弟,也是我想請你救的人。”
葉楓見狀,也不客氣,畢竟葉楓也能看的出來,眼前的冷凌天真的幾乎快沒有時間了。
此刻葉楓也沒有再和冷言心扯皮,畢竟自己答應了對方要救人,而人命大於天,也容不得此刻自己再有什麼耽擱了。
於是葉楓將手放在冷凌天的額頭,探查其傷勢,同時葉楓注意到,冷凌天床頭旁擺放的一盞如血色般火紅的蓮燈。但是隨即葉楓的臉色非常難看,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葉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而清旎和塗山玲此刻自然知道什麼是“識大體”,安靜地站在那裡,何況天寶閣閣主冷言心也是老實地站在一旁,不說話,也不發出任何動靜。
片刻後,待葉楓檢查了之後,葉楓的手離開了冷凌天的額頭。隨後,目光嚴厲地看著冷言心,語氣非常不客氣、卻很輕聲地說道:
“冷言心,你跟我出來一下。”
說完葉楓便徑直出了神殿,而清旎和塗山玲自然是跟著葉楓出了去。
至於冷言心,此刻早沒有之前在人前的冰冷高傲,而是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地也跟著三人出了神殿。
待四人出了神殿,葉楓直接道:
“冷言心,你為何要玩弄一個死人?”
清旎和塗山玲聞言,皆是一驚,而冷言心卻是始終沉默。
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終於清旎不得不打破沉默,
“楓,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楓解釋道:“六品煉器師要晉升七品煉器師,除了要有足夠的天賦之外,還需要一個代價,那就是犧牲另外一名有成為七品資格的六品煉器師。而冷凌天就是那個被犧牲的六品煉器師。
“在冷言心,在成為了七品煉器師的時候,他就應該死了。可是她卻強行將冷凌天的時間停止在了他死去的那一刻,而道具就是那床頭的那盞蓮燈。”
這個時候,冷言心不再沉默,而是壓抑著聲音,狠很地道:
“葉楓!你不也是七品煉器師,你不也犧牲了別人,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
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冷言心沉默了是因為自己吼了來救自己弟弟的人,而清旎和塗山玲都不知道,這種情形之下,該對這兩個七品煉器師說些什麼。
最終,還是葉楓開口打破了氣氛道:“的確,冷言心你說的沒錯,我也犧牲了別人。不管對方是自願還是被迫,都改變不了我成為七品煉器師,犧牲了別人的這個事實,所以,我內心的愧疚從那一刻起從未少過半分,所以,我才不會允許你這樣玩弄一個本該安息的人。”
人死為大,安息為重,但是冷言心卻讓冷凌天處在這種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狀態。這種事情不是好事,因為後果此刻已經體現了出來——那就是死人終究會死,因為被停止的時間即將再次流轉,而冷凌天也將因此徹底魂飛魄散,再無投胎轉世的可能了。那時候,即便是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