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放著數十支以不同材料製成、功效各不相同的魔法筆。芙蘿婭的左手邊已經放著三個抄錄好的卷軸。
此刻天氣已經十分寒冷,但芙蘿婭的鬢角處卻滲出一滴汗珠。不過她過於專注,完全無瑕去擦拭。
羅格心下感動,為她拭去汗滴,叫了聲:“芙蘿婭。”
她隨意嗯了一聲,聽而不聞,沒有抬頭,也沒有稍緩手上的工作。
直到這張魔法卷軸抄完,她才抬起頭來,以手掩口,慵慵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混紡了金線的寬大蕾絲衣袖,一下子滑到肘部,露出瑩白得令人目眩的手臂,滿屋亂竄的五光十色魔法光芒不時在那片裸露的肌膚上勾畫出千變萬化的圖案,彷彿是隻有色雷斯工匠製作的著名“浮世錄”中才能窺見的美麗景緻。
看著芙蘿婭那透著疲倦的黯淡雙眸,羅格溫言勸慰道:“好了,你去睡吧!明天還要行軍呢。”在這小妖精面前,他難得有正經的時候。
芙蘿婭舒展了一下身體,挽發的那支火鳥吐珠的簪子輕輕地點頭,好象枝頭的春花在風中顫動。她微微調整一下坐勢,若有意若無意間向羅格展示了一下傲人的身材,柔若無骨的纖腰小幅度地款擺出誘人的姿態。
當看到羅格的目光又開始變得色迷迷,芙蘿婭淺淺一笑,那是一種帶著得意的壞笑。她忽然正色坐直身體,恢復了工作時的專注神情,在面前鋪開了一張新的空白魔法卷軸,道:“還有兩個卷軸呢!抄完再說。”
羅格被她忽冷忽熱的態度弄得心中如同燃起熊熊烈火,可是又找不到辦法熄滅。他無奈的苦笑一下。道:“你何必這麼著急呢?不是還有明天嗎!”
芙蘿婭頭也不抬地道:“誰讓你每次戰鬥都迫不及待地往前衝,急著去送死呢?我當然得多作點準備了,你以為我願意熬夜嗎?你啊,怎麼說也是大帝國的親王,居然窮得連魔法卷軸都買不起,說出去誰會相信?總而言之,你明天給我往後面站點,卷軸也省著點用,它們可不是白給你的。如果你真的戰死了,讓我今後奴役誰去?這場仗打完後,你好好去給我賺錢!”
羅格哈哈笑道:“這你放心,這一次我肯定要衝鋒在前的。因為這場戰爭與以往不同,衝在前面的,不是送死,而是搶功!”
芙蘿婭怔了怔,抬頭望了羅格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半晌幽幽地嘆息一聲:“福和禍是一對雙生子,你別太大意了。”
靜寂之中,羅格的手忽然悄無聲息地從她臂下繞了過去,然後在胸前那雙渾圓而極富彈性的丘陵上重重地捏了一把。
小妖精的手一顫,那尚未完成的魔法卷軸就此報廢。
“死胖子!你別得意得太早,這張報廢的卷軸我也會記在你頭上的!”小妖精憤怒而悅耳的叫聲響徹了整座建築。
歷史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它幾乎可以使任何一樣經得住時間考驗的東西增加價值。
比如這樽產自肯色王朝時期的水晶高腳杯,做工上並沒有太出眾的地方,只不過三百年的歷史已經使得它價值不菲。而它正盛著的紅葡萄酒,也是有八十多年曆史的名酒。
握著酒杯的手蒼白而纖長,上層貴族男子都希望能夠擁有這樣高貴而優雅的膚色,無名指上那巨大的翡翠戒指則更顯這隻手那略帶病態的蒼白。
手的主人是一個高而瘦的貴族男子,他看上去三十歲左右年紀,長得非常英俊,唇上留著一撇精心修剪過的小鬍子。身材修長肩膀卻很寬,把一件式樣時髦的黑色禮服穿得優雅而氣派,袖釦上鑲嵌著的翡翠,與手指上碩大的戒指交相輝映。
他一隻手捻著鬍鬚,看著面前那張巨大的軍事地圖,正在沉思。
許久,他才抬起頭來,向著身邊一位高大的中年騎士問道:“我們的法師這幾天有沒有保持訓練?”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