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禮物有什麼奇怪的嗎?”
“倒沒有什麼奇怪的。”安德烈頗為尷尬地笑了起來,“只是,它看上去……像是個梳妝盒。”
艾格隆頓時也不禁大為驚訝。
一瞬間他都覺得自己這位岳父大人是故意想要用這種方式來出口氣了——不過仔細想想,大公也並不是這麼無聊的人。
“把它拿過來吧,讓我看看。”艾格隆很快定下了神,然後平靜地下了命令。
很快,安德烈-達武雙手吃力地端著那個梳妝盒,把它拿了過來,放到了桌子上。
“陛下,就是這個了……”他一邊說,一邊看向了少年人,然後愕然發現少年人正用一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看著那個梳妝盒。
“陛下……您沒事吧?”
艾格隆此時已經聽不見安德烈的話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經放到了那個梳妝匣上面——別人認不出來很正常,他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呢?
這就是美泉宮裡蘇菲常用的梳妝匣,他出入過她的房間那麼多次,不可能認錯的。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它會變成卡爾大公的“禮物”被送到這裡來呢?他腦海中一下子多了不少問題。
很快他重新理清了思緒,強行讓自己鎮定了下來。
大概,是蘇菲拜訪了大公,然後委託他把這個梳妝匣當成禮物送了過來吧……他很快就猜中了事情的大致梗概。
“陛下……?”眼見艾格隆還是魂不守舍的樣子,安德烈-達武連忙又問了一聲。
“啊……安德烈,我沒事。”艾格隆總算點了點頭,“好了,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呆一會兒。”
縱使安德烈是他的親信,艾格隆也當然不可能把這些事都說給他聽——因為這件事現在牽涉重大,絕不能告訴給外人。
安德烈-達武雖然心裡還有很多疑惑,不過他也看出來了,這個梳妝匣絕對非同小可,陛下既然不願意對自己說,那他也絕對不能多問。
只是他躬身行禮,然後直接離開了,留下艾格隆一直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這個梳妝匣。
雖然離告別她也只過去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但是這一段時間裡他經歷了太多事情,現在回想起來,一切都彷彿恍若隔世,但一切又都是那樣鮮活。
它暗沉的色澤,還有鮮豔的花紋,一切都是那樣熟悉,輕易地就勾起了他塵封在腦海中的回憶。
同蘇菲相處時的一幕幕回憶,開心的,悲傷的,紛紛湧上了他的心頭,而那些畫面漸漸地消褪,最終定格到了那一晚上她跪在地上哭嚎的模樣。
這已經成為銘刻在他靈魂當中的一幕了。
那令人心碎的嗚咽和哭泣聲,此刻彷彿又迴盪到了他的耳邊。
“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結果。”在恍惚當中,梳妝匣彷彿像是留聲機一樣,從裡面傳出了質問的聲音,“都是因為你!”
是的,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任性地將她拖入那個漩渦,就算自己逃走了,她也不至於如此肝腸寸斷、不至於揹負如此可怕的責罰和罪孽吧。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選的,他無法逃避,也不想要逃避。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撫摸到了梳妝匣的表面,那潤滑的手感,簡直猶如是在撫摸她的肌膚一樣。
他輕輕地開啟了梳妝匣的蓋子,然後發現上層空無一物。
於是,他的手又移動到了暗格的抽屜上,再輕輕地一拉。
瞬間,珠寶的璀璨光華,遮蔽了他的視線。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見到這些貴重珠寶的一瞬間恐怕已經大腦空白,但是艾格隆卻不一樣——他早已經被基督山島上的那些寶藏給訓練得已經對珠寶免疫了。
他仔細地看著這些珠寶,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