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他點頭如啄米,討好地笑嘻嘻,“雲兒最知道我了。”
“呵呵呵……”我扯扯嘴角,指著桌上的東西,皮笑肉不笑,“對什麼對?!人家姑娘都天天來給你送飯了,還算不熟?!你還想怎麼著?還想要多熟?還要多熟才算熟?!”
“就是就是!你還想怎麼熟?!”半天沒有動靜的楚歌,此刻大模大樣晃過來,一把揮開那個扯我衣角的手,“莫莫,聽為師的話,這混球其實不是什麼好人,以後我們師徒千萬莫要放這種人登門。”
“沒錯!”我拍拍他,嚴肅點頭。
“雲兒……”有琴聽雨扁扁嘴,眼神閃爍地望著我,露一副可憐樣兒,像只被拋棄的小狗。
我不理他,轉臉去看楚歌:“唉,人家矜貴的公子有姑娘送飯,我們就可憐了。只好帶你去隔壁家,七嬸最疼我了,做飯極好吃,雖比不上人家姑娘做的,但是我最喜歡。”
“好啊!”楚歌一聲歡呼,以勝利者的模樣衝那邊翻個白眼,“那什麼姑娘做的,我是吃不動,留給矜貴公子慢慢吃吧。”
“走了。”我牽起他出門,在門檻前轉過身,對屋裡的人一笑,“公子請慢用,切記,你吃的不是飯,是心意!”
年餘不見,七嬸竟有些老態了,看見我,流下淚來。一頓家常便飯,一番噓寒問暖,頓時讓我心頭熱乎乎的,又有了曾經在家的感覺。
吃過飯,閒話一陣,我告別七嬸回去。
推開房門,那個裝無辜的還在托腮出神。桌上的東西絲毫沒動,半截筷子仍舊插在那塊稀爛的紅繞肉上。
“雲兒……”他跑過來,牽著我的衣袖可憐兮兮,“雲兒,我肚子餓。”
“這滿桌的東西還會餓麼?單是這份心意,看一眼就夠飽好幾天了。”我抽回袖子,越過他走進自己屋裡,回頭關門,“公子這般矜貴,也早些休息吧。”
插了門,和衣坐在床上,外頭隱約傳來楚歌和他的對話。無非是‘你和那姑娘很熟……’、‘你少落井下石陷害我……’,諸如此類。
我氣呼呼地抱個枕頭,盤膝坐著,沒有半點兒睡意。
又過一陣,外頭安靜了。再過一陣,外面的房門微微一響。
嗯?是誰出去?我心裡奇怪,下床靠近窗邊,推開一道縫隙朝外看。
朦朦朧朧的夜色中,一個白色身影帶上屋門,輕手輕腳走出院子,拐個彎,不見了。
哈?!好你個有琴聽雨,還敢偷偷出去!出去做什麼?!
我把枕頭往床上一扔,立刻衝到門邊,手指剛剛搭上房門,又放下來。哼,我為什麼這麼緊張,他愛去哪兒去哪兒,愛找誰找誰!與我何干!
憤憤然回到床上躺好,蓋上被子閉上眼,睡覺!可偏偏越想睡越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他剛才偷偷溜出去的樣子,我用力捶了下床板,真是……他大爺的!
翻來覆去不知過了多久,外面房門又是一聲輕響。我閉著眼哼了哼,還知道回來!
先前盤旋在腦子裡的那些亂七八糟,隨之漸漸散了,我打個哈哈,窩在被子裡,慢慢沉入一片混沌。
次日一早,我推門出來,桌上乾乾淨淨,昨晚那些東西不知收到哪裡去了。
“雲兒,我煮了粥,特地給你放了紅糖,嚐嚐喜不喜歡?”有琴聽雨掀起簾子走進來,端一碗熱氣騰騰的粥,放在我面前。
我瞥他一眼,拿起勺子攪了攪,沒有說話。他笑嘻嘻地坐在一邊看我喝粥,也不說話。
啪,將勺子一放,我抬眼盯著他,正要開口,外面卻傳來七嬸的聲音。
“莫莫啊,莫莫?”
“七嬸。”我急忙迎上去,將老人家讓進來,“七嬸,這麼早,找我有事?”
“哎呦,莫莫,我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