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庶兒,你是夫人,才不是我的娘。”
“可我是你的小後孃……”只差上血緣傳承罷了。
這要緊嗎?
人和動物不都是一樣的生靈。也許是她還太年輕,也或許是她不曾孕育過胎兒,不曾領會孃親這身份的感動。總之,她對玉旋只有極欲付出的關懷,並沒有排斥和憎惡。
兩位嬸孃在服喪期間曾對她冷嘲道:“除非你不是真心真意愛著驚破,否則怎麼會對於他和小妾所生的兒子沒有痛恨?人啊,若愛得強烈,嫉妒和怨惱應當也是沸沸滾滾。”
底下奴婢們也是紛紛嚼舌著,“一定是圖謀玉爺的財勢,不然她還真當她自己是活菩薩呀!”
淨菟自認她不是多麼偉大無私的人,她好平凡的,也的的確確愛著玉驚破。恩或情早融為一體,她將抱懷對他的思念過這一輩子。
“玉旋,我們和睦相處好不?我疼你、愛你,你把我當作依靠,我們相互取暖。”
玉旋顫悸了下,他不禁動心得想要喊她一聲娘,但是心房封閉已久的他跨不出這一步。
淨菟伸出雙手,等候早熟的他。
“娘——”開心愉悅的呼喚不是出於他口。
鏡花和水月遠遠的一邊揚手,一邊高喊。
足下滑跌了下,淨菟重心不穩的往後仰倒,嘩啦一聲,她掉進池塘裡。
不懂水性的她拼命掙扎,厚軟的外袍使她迅速往下沉墜。
玉旋往前奔跑,然而他急急打住步子,沉寂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芒。
他轉過身,往另一個方向衝跑。
遠處的鏡花和水月見狀不禁大哭大吼。怎麼辦?她們不會泅水啊。
半晌,淨菟的身子已沉入水中,烏漆的髮辮一下子浮起又一下子落沉。
“嗚……”
朝露閣中童泣聲響亮了一夜,然後成了嘶啞的難聽聲音。
直到淨菟甦醒。
又是一陣忙亂,幾個婢女進進出出的端薑茶,捧藥汁。
鏡花抹抹嘴巴,她嚐到鹹味兒,“娘!人家好怕你死掉掉。”
水月岔話,“就像恩公爹爹一樣,變成恐怖的……”屍什麼呢,她講不出來。
淨菟支起上身,靠著厚枕,“乖,別哭。玉旋人呢?”
“哼!”鏡花嘟高嘴,“那臭人!他居然跑走,太壞了。”
“對,壞蛋。”水月附和著,“他都不擔心娘會死掉掉!娘,你別當他的小後孃了,他不要的嘛。”
眸光一黯,淨菟忍住悲傷,她努力的咧嘴笑笑。
即使他這樣唾棄她,可她仍是必須護他呵。
“是我做得不夠好,所以他才不喜歡我。”
鏡花大叫,“我們不和他好了!我們要和他開戰。
“不可以!你們一定要相親相愛。”開戰?這是誰教的渾話。
人與人的緣份多麼可貴,怎能不珍惜。
耳際裁著一朵大白花的小醇端著熱水盆進來,以往她每一日都會摘一朵大紅花插在發上,因著喪期她現下只能頭插大白花了。
大夥兒都笑她是痴顛愚奴,但是她明白誰對她好,就像少夫人。
“辛苦你了,小醇。”淨菟笑著說。
“少夫人。”她大咧著原就寬大的嘴巴,“雪……呃,會滑。少夫人以後要小心些兒。”
“好。”
水月突然抓住小醑,“我要向你磕頭,是你救了我娘。”
爬爬後腦勺,她竟然害臊的紅了臉,雖然她的膚色太黑,只能瞧見暗暗的紅,“我會泅水,力氣也很大,所以能夠撐著少夫人泅上岸啦。但是要不是小少爺跑來告訴我,我也來不及跑去救少夫人啊。”
“呀!”鏡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