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想要從根子上毀了新法。我們幾位呢?說句不客氣的話,政事堂能有今天,就是變法的成果,難道你們想回到過去嗎?”
此話一出,不只是堅決主張變法的王安石不答應,就連劉沆和王也不想恢復舊制。
眼下樞密院的權力大部分轉到了兵部,政事堂統轄六部,哪怕只是副相,也可以對六部尚書頤指氣使,呼來喝去。
要是恢復舊制,樞密使可是和首相併駕齊驅的巨頭,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們搖頭了。
只是劉沆滿臉為難。
“文相公,這一次我是被坑進去了,但是我還要說,這麼多年,咱們和那些人,一起為官,互相提攜幫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早就是分不開的一體。他們求著幫忙,能不幫嗎?只是想不到,居然圖謀這麼大,實在是可惡至極!”
聽著劉沆的話,王安石突然瞪圓了眼睛,“劉相公,你說的‘他們’是誰?你是不是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後煽風點火?你快點說!”
王安石站起身,好像一頭豹子,恨不得撲上去,掐著劉沆的脖子,讓他說實話。
劉沆自覺失言,連連搖頭。
“介甫兄,我就是這麼一說,具體是誰,不好說,當總歸逃不過那些在變法中受到衝擊的人,主要是反對變法的人。”
話說到這裡,其實也就挑明瞭。
王安石何等敏銳,他的智慧絕對不在王寧安之下,稍微思索,也清楚了關鍵,一大批守舊文官,結合陳琳為代表的內廷勢力,以恢復太祖一系的皇位作為旗號,針對變法派,進行的陰險反撲!
把事情的本質弄清楚,王安石瞬間就爆發了。
“真是好大的狗膽!西北的大局不顧,連皇位傳承也不在乎!這些人究竟在乎什麼?”王安石憤怒地質問,“查,一查到底,誰也不能放過!”
文彥博挑了挑眉頭,低聲道:“查誰,誰去查?”
“我來查!”
王安石斷然道:“既然清楚了他們的如意算盤,左右不過那幾個人而已!我先把二程和張載的理學院給封了,然後再查耆英社,率真社,恩榮會!”
王安石一口氣唸了好幾個社團的名字……還沒等他說完,劉沆和王就冒汗了。這個拗相公,簡直比王寧安還要猛!
這幾個會,豈是能隨便查的?
就拿耆英社來說,裡面有富弼、梁適、宋庠、吳育,宋祁、王尚恭,楚建中等等,十幾位重臣。
另外率真社的成員相對年輕,但是二程張載,孫固具在其中。
還有龐籍,曾公亮,他們也建了詩社,身邊聚集了不少文人。
相對而言,這些人基本上都反對變法的。
當然了,他們的程度有所不同。
拿實力最強,人數最多的耆英社來說,是堅決反對變法,強烈要求恢復舊制,一點不容商量。
另外二程的矛頭直指六藝,雙方殺得難解難分,因為涉及到了道統,更是寸步不讓,恨不得把對方的祖墳都給挖了!
至於龐籍和曾公亮,他們之前是同意進行一些改革的,甚至積極奔走,可是隨著吏治改革,清丈田畝,各種新政推行,這兩位也覺得步子太大,變得太快,他們要求能緩一緩……總而言之,各方的要求眾多,想法複雜,很難一概而論。
王安石主張全都給抓了,一個不放過,其他三位可都沒有這個膽子,一起搖頭。
“介甫,這麼幹茲事體大,難不成你真的要禁絕言路,讓百姓道路以目嗎?”文彥博反問道。
王安石氣勢弱了一些,卻也怒衝衝道:“我看沒什麼不行的,這幾年他們除了扯後腿,就沒幹別的好事,抓起來,天下倒是清靜了。”
文彥博連連搖頭,“不成,抓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