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蠢材,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連名字也不會起?”
馮京騷了一個大紅臉。
“孩兒就,就叫馬涼吧!”
馮京急中生智,將兩點水移到了京字前面,從馮京變成了馬涼……妙哉!
“成了,你趕快喬裝,立刻讓人送你出京,再晚一點,只怕老夫也保不住你了。”
馮京連忙答應,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富弼的府邸。
他前腳剛走,文彥博就來了。
“哈哈哈,彥國兄,許久未見,你的身體還挺硬朗的。”
富弼抱拳,呵呵一笑,“山野散人,無事一身輕,能吃能睡,身體倒是不錯。”
“無事可是福氣,天大的福氣啊!”
文彥博感嘆著,一屁股坐在石墩子上,看了看面前的棋盤,笑著問道:“剛剛彥國兄和誰對弈啊?”
富弼淡淡一笑,“老夫眼花耳聾,腦子也慢了,誰願意和我下棋,自己和自己下吧!”
文彥博看了看棋盤,又看了看富弼,他可不信老傢伙的說辭,沒準就是女婿馮京!不過轉念一想,姓馮的應該沒有那麼大的心……
“彥國兄,剛剛陛下降了旨意,王素被滅九族,苗家夷三族,加上之前處置的汝南王府,牽連進謀逆大案的三家,可是一個沒留啊!”
老文不無得意地說著,他十分想看到富弼惶恐的模樣……沒錯,陛下的作風越來越強硬了,身為碩果僅存的元老,文彥博覺得自己走得這一步很正確。
要不然,自己多半也像富弼這麼發愁吧?
別看裝得很淡定,其實心裡不定怎麼翻江倒海呢!
文彥博暗暗揣測。
富弼只是遲疑一下,便笑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陛下這麼處置,也是咎由自取!”
“哈哈哈,彥國兄說得好!”
文彥博笑道:“這些年朝廷變法,總是有一幫人出來說怪話,扯後腿,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要說起來,這些人也算是亂臣賊子吧?”
富弼淡淡一笑,“變祖宗成法,敢為天下先,難免有些質疑,如果文相公說這些人都是亂臣賊子,未免有些過了,順我者生,逆我者死。這樣不好,很不好,已經超出了臣子的本份!”
“好一個臣子的本份!”文彥博笑道:“陛下在金殿之上,見了罷黜百官,寬宏大度,亙古未有。可以說是仁至義盡,如果還不知道收手,繼續煽風點火,和朝廷對抗,下場會如何,老夫可就不好說了。”
文彥博從來就不是個忍氣吞聲的君子,他捱了一頓胖揍,在趙禎和王寧安面前,要裝得大度容人,博得同情,爭取籌碼。
可是面對著富弼,老文就兇相畢露。
“彥國兄,令婿馮狀元,可是膽子不小啊!”
富弼哀嘆道:“老夫無識人之明,實在是慚愧。文相公若是覺得他有罪,只管抓人就是……要是夷三族,誅九族,老夫這顆頭顱就給了文相公!”
“可別!”
文彥博笑著擺手,“陛下都不願意追究,老夫自然不敢不聽聖旨……這樣吧,老夫先告辭了。”
起身走出去幾步,文彥博就回過頭來,呲著牙道:“彥國兄,我正在草擬宗室條例,從今往後,宗室三代之後,便和普通人一樣,可以從軍,可以考科舉,可以經商……總而言之,要自食其力,不能浪費朝廷公帑。”
文彥博非常感慨,“還是陛下有魄力啊,多年痼疾,終於下刀子了。彥國兄,你雖然在野,可也要替陛下多多頌揚,這可是好事啊!”
“哈哈哈……”
文彥博爽朗大笑,得意離開……富弼的臉都綠了,文彥博這個老混蛋,簡直是坑死人不償命!
他把宗室條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