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大宗商品交易進行徵稅。
“陛下,以東南的絲綢為例,每年上千萬匹的交易量,如果朝廷能徵一成的稅,就有千萬貫,還有瓷器,還有羊絨,茶葉等等,另外我大宋近些年,海外貿易繁榮,在海面上擁有的大型商船過萬,每年帶到海外的商品難以計數,又從海外帶回來眾多的產品,假如能把這些稅收上來,豈止增加幾千萬貫那麼簡單!”
文彥博聽著王寧安的話,越聽越怕,渾身不自覺哆嗦起來。
他覺得這小子就是個瘋子,還是給徹頭徹尾,徹裡徹外的瘋子!
歷來涉及到了稅的部分,都是刨祖墳的大事,王寧安居然敢動心思,而且還動得這麼大!你小子是不知道死嗎?
……
“老臣不敢苟同,王大人這是異想天開,根本是胡來!”
趙禎默默聽著王寧安的話,他倒是覺得王寧安說的有些道理,別的不說,就拿銅價來說,之前朝廷靠著銅器專賣,每年能賺幾百萬貫,看起來不少,可是這些錢幾乎都用來購買銅料,朝廷沒得到多少好處,還弄得銅器價格畸形,社會上鬧錢荒。
自從壓低銅價之後,整個市面上銅價下來,鑄錢的成本也低了,囤積銅器的少了,囤積銅錢也更少了。
最主要的是錢荒緩解了,經濟成倍繁榮,朝廷的稅收還相應增加了。
趙禎很欣賞王寧安的知行合一,說得漂亮沒用,關鍵是有實際效果。壓低銅價,讓各方獲利,那壓低鹽價,會不會也產生同樣的效果呢?
趙禎十分期待。
“文相公,鹽法之弊,古已有之,百姓苦於鹽價高昂,朝廷被私鹽所擾,不得安寧,可以說朝廷受累,百姓受苦……老子聖人說過,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按王卿所說,鹽本就是尋常之物,不應該這麼貴,壓下來鹽價,不正是興利除弊,讓百姓得到好處嗎?”
趙禎的這套道理一出口,王寧安簡直手舞足蹈,淚流滿臉,他真想高呼三聲,吾皇萬歲!
其實說起來很多事情就是一層窗戶紙,趙禎執掌江山幾十年,什麼事情看不明白。王寧安的那一套玩了幾次,皇帝也嗅出了端倪,不會像最初那樣,感到驚為天人。相反,趙禎還能發現王寧安辦法的一些漏洞,從中拾遺補缺。
“這樣,王卿的策略是因為對付西夏而起,進而引申到了鹽政上面。朕也不說他的想法對錯,至少可以在永興軍路和秦鳳路試一試。如果真能降低百姓負擔,還能維持一定稅收,朕就鼎力支援。”
趙禎說完,笑著看了看文彥博,“文相公,你的意思呢?”
文彥博還能說什麼,他這些日子一直扮演忠心耿耿的狗腿子角色,如果這時候反對,豈不是以前的功課都白做了。
文彥博很不情願,卻也只能說道:“老臣願意全力配合。”
“好,朕希望你們能一心一意,多替朝廷考慮,不要總想著一己之私。王卿提到了關稅,提到了商船,他主張徵稅,如果朕沒有記錯,王卿他們家的船隊可是全天下最大的一支!”
趙禎說著,走到了王寧安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頭,欣慰道:“之前王卿提供水泥給文愛卿,文愛卿就說過,王大人年紀輕輕,卻處處以國事為重,不計私利,朕今天看到了,王卿,你沒有讓朕失望,朕希望每一個臣子都不讓朕失望是不是,文愛卿?”
文彥博打了一個哆嗦,連忙說道:“是,是,老臣一定竭盡心力,為陛下分憂。”
……
從行宮出來,文彥博可不像進去的時候,那麼和藹,老傢伙臉上的都能刮下一層霜來!
“王大人,你打什麼算盤,老夫心裡清楚,你能哄騙陛下,可哄騙不了我!”
王寧安呵呵一聲,“文相公,你也太小覷咱們陛下了,我做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