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已離開臨安,他也料想凌厲等二人不日必得離莊回徽州。
如此便是我的機會了!
正午時分,晴朗的天氣,正是出行的的好時光。顧笑塵負傷不便,夏錚便令準備了馬車,派了名車伕送二人上路。
轉告阿辜,說我不日定也啟程前往,定不誤了他吉期。夏錚道。
凌厲笑笑,青青的一支竹劍只在他手心一轉,便隱入了袖中。
天色開始黯淡時,車正行至山郊,竟恍恍然略有薄霧。天氣迅速陰冷,涼涼的暮靄中泛著一股清泠與餘溫並存的氣息,半透明。
從那青綠的樹頂忽然流出了一股殺氣,疾風勁動,一瞬間已從車頂滾入廂內黑影以幾乎全然看不見的速度,將那長刀深深地插了進去那車廂,霎時便已爆裂。
他反手抽刀但竟沒抽動。射裂開來的碎片輕濺,擦破他蒼白的麵皮。
他略微吃了一驚,才發現刀身已被人以手指夾住。那個作顧笑塵打扮的人物竟是夏錚!
還是你?另一邊凌厲的聲音似乎略有失望。兩人這陣勢,自是早已設計誘他前來,但原本想誘的其實是伊鷙均吧。
伊鷙遙並不笨,見狀早已明白,心知不妙,卻也只是冷冷一笑。只有我。他刀身一擰,竟生生拗了斷來,剩下大半截在手,那不平的斷口,看起來絲毫不損威脅。
夏錚拋下刀尖。伊鷙均呢?他不緊不慢地問道。
伊鷙遙不答,斷刀一劃,衝向凌厲。在他眼裡,凌厲是最該死的仇人。
夏錚腳步一錯,劍刃微出,劍柄與鞘一帶,將那刀刃夾在中間,雙手一收來奪伊鷙遙口卻一張,吐出數粒細微的暗器來。
夏錚一側,左手微松,被他抽回了刀去,向下一掃,重又襲向凌厲。那口吐暗器的本領凌厲在伊鷙妙之處也見識過,是以並不感到奇怪,只是近距之間,竟是不得不加心來防。他揮手示意夏錚不需擔心,袖中竹劍揮了揮,已握在手。
夏錚那日見過兩人交手,知曉無人相助,這忍者亦奈何凌厲不得,是以便退至一邊。那兩個人影於暮色漸濃中愈發飄忽,相鬥數十招,只見那伊鷙遙顯是落了下風。
他眼珠一轉,捏個心訣便要以忍術隱起身形。凌厲吃過伊鷙妙這一招,竹劍纏鬥上去不令其脫逃,另一邊夏錚也看出此意,腳步微挪,看似無意,卻是封住那伊鷙遙去路。
伊鷙遙一聲冷哼,身體忽然騰空而起,那樹頂上,一張大網竟已撒下,連同數十細針,罩向凌厲。
凌厲竹劍一支,身體借力向後疾射,堪堪避過,拔劍亦向上躍起,去追那伊鷙遙,卻見他早已失去了蹤跡。回頭一望,夏錚卻也已躍起,長劍攔向那樹蔭嗤的一聲,伊鷙遙吃他這一攔,身形現出,又落下地來。
你逃不了的。凌厲亦落地。若是束手就縛……
這一瞬間伊鷙遙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兇光一絲令人心悸卻又無可奈何的兇光像是什麼要爆裂開來。凌厲只感一陣陰寒竄上脊背,身體突然後仰,竟是被夏錚向後一抓,只聽他疾色喊道,小心!!(未完待續。手機使用者請到閱讀。)
二四四
“嘭”的一聲,果真似有什麼爆裂開來。他向後一坐,已覺一陣麻癢——隨後劇痛——襲上手背。依稀昏沉的樹影間,夏錚的外袍正如風帆一般擋在二人與伊鷙遙之間,但那外袍竟不知為何,瞬時被什麼液體濺出了無數小洞,隨即塵埃一般跌落下來。
他才發現那令人真正心悸的一幕——那“嘭”的一聲,那濺起的無窮水霧,竟是伊鷙遙的血。此刻的他身已爆裂,化為那千千萬萬的毒血,蝕痛了他凌厲的手,也蝕穿了兩人的外衣。
這……
他這個“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