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有。邵宣也道。但是伊鷙妙的胭脂印,你要帶著去見邱姑娘麼?
凌厲連忙摸自己的臉道,什麼胭脂印?在哪裡?
邵宣也禁不住笑了。還好。不過我看你不如去洗一把。
凌厲一邊伸手用力在臉上脖子上擦來擦去,一邊也不發一言,果然顧自向江邊跑去。
掬水狠狠地洗了臉,他怔怔地瞧著江面。天色愈白,但灰霧茫茫,晨風凜冽,去路上竟不見一個人影。聽到邵宣也走近,他連忙回頭問道,沒有了吧?
邵宣也看了看,搖頭。沒了。凌厲心下鬆了一口氣,卻又赧顏起來。
這算什麼?儘管看上去,他是打敗了伊鷙妙,但這恥辱無論如何都無法從他腦中抹去。算是我的報應麼?他自嘲地想。
那些也就不提了。可是這個人……他小心地看了一眼邵宣也。我幾乎不認識他,他又在想些什麼?罷了,反正他這種名門正派之人早知我的德行,只是嘴上卻絕不肯說出一個鄙俗之字來。他心裡要把我想成什麼樣,要如何嘲笑我,我又何必在意。
想到這裡他使勁地站了起來,道,走啊。
邵宣也點了下頭,卻出乎意料地笑了笑,道,你這回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凌厲本來要走,卻又停住了,心道你幹麼要用這種彷彿跟我熟識很久的口氣來說話,想要禮貌回答他,但是口氣卻變得冷冷的,道,伊鷙妙武功比我高出甚遠,邵大俠應該看得很清楚。
邵宣也又笑了笑,一邊往前走去,一邊道,我說的與武功無關,我是想說,聞名不如見面,凌厲不愧是凌厲,到哪裡都豔福不淺。
這話從邵宣也口中出來著實令凌厲吃了一小驚,不由自主地申辯道,你別亂說——這種豔福,還是不要的好。
他說這句話的意思倒不是要在邵宣也面前展示自己有多清白;他怕的是邵宣也在這裡會說,在邱廣寒那裡自然也會說了。不過他轉念又想,邵宣也如果要在邱廣寒面前拆自己的臺,先前也便不必開口提醒他。
想到這裡他便再不發一言,只跟著邵宣也往前走去。他相信他來救自己,絕對不是單純無目的的,但是邵宣也隻字不提,也沒有趁他疲累對他動手。他不能肯定邵宣也那些言語表現出來的關心、提醒之意是真是偽。就算他真是個好人——他暗暗地想——可是我在他眼裡,應該和伊鷙堂的人同屬一路吧?
邵宣也稍稍一停,指著前面一處朦朦朧朧的燈火道,那裡就是了。
凌厲點頭。走近去,看清是個燈籠掛在房子門口。再走兩步忽然聽到有人大喊。那聲音又急又喜,不消說,自然是邱廣寒。兩人一起抬頭,看見她正從二樓的視窗招手。
邱廣寒喊了一聲,飛快地跑下樓去。兩人往前走到客棧門口,門砑的一聲打了開來,邱廣寒撲出來道,你們總算回來啦!
凌厲微微笑著看著她,這麼溫柔的笑他都不記得給過任何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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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三人魚貫上樓到了房裡,邱廣寒扯了凳子出來,兩人都坐下了,邱廣寒卻站著。方才一陣欣喜過後眼下她卻直直地瞪著凌厲。
凌厲被她瞪得發慌,朝桌下看了看,忙站起道,我不知道只有兩張凳子,給你坐。
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邱廣寒眼圈兒都紅了,一拳擂過來道,你還好意思說話!都是你不聽我的,非要去湊熱鬧,結果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