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點聲,別把他們吵醒了。”
就在他們將祠堂外的圍牆整個鋪滿樹枝,準備將樹枝點燃,將祠堂裡所有的人都給燒死時。
沈雲清出現在祠堂外面,緊隨其後的,還有南宮嶠。
沈雲清下午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村子的不對勁,一直留意著。
而南宮嶠則是多年行軍打仗養成的淺睡眠,幾里外稍微有點動靜他就能聽見。
沈雲清動作稍快一步,伸長右腳將村民手上的火把踢飛,厲聲問道:“你們要做什麼?”
為首的老者看上去五十多歲,火光映得他臉上佈滿皺紋,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有些握不住手中的鐵鏟。
他見已經被裡面的人發現,也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而是一副要跟沈雲清他們拼了的決絕。
“做什麼?你們還有臉來?我們已經沒有活路了,乾脆跟你們拼了!!!”
說完,撿起被踢遠的火把,就要去點燃已經鋪好的樹枝。
看那個架勢,已經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
他身後的青年也都一臉激憤,手上或多或少拿著農具,顯然是有準備而來。
沈雲清看著這些村民,就回想起當初白狄屠南安村時的情景,她也是這樣帶著村民拿著農具反抗。
他們也遭受了那樣的待遇麼?可是這裡是陽城境內,白狄並沒有攻進陽城。
她上前一步伸開手掌,試圖安撫百姓的情緒,“各位,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是從容城南安村逃難來的百姓,只想在你們村子裡借宿一晚。”
只見老者看了她一眼,就將目光放在南宮嶠身上,“你們從哪裡來我不關心,但是他,化成灰我也認得。”
看這位老者的反應,似乎認識南宮嶠,而且跟南宮嶠有很深的仇怨。
沈雲清順著老者的手,看向南宮嶠。
大將軍怎麼又得罪百姓了?
可是這位當事人也是一臉驚愕,不過他一向喜怒不外露,這一瞬的異樣也只有沈雲清捕捉到了。
只見南宮嶠冷哼一聲,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笑話!本將軍何時與你們認識?”
老者情緒又遞進了一分,上前一步右手指著南宮嶠,就差指到他鼻子上了,甚至因為太過激動,手有些發抖。
“將軍每次來村裡徵糧的時候,可是威風的很,怎麼今日要晚上偷偷摸摸來呢?”
這些人每次來村裡,就要搜刮掉大半的糧食,村裡已經接連有好幾戶人家,因為沒糧上交被打死。
也有上交後,自家沒糧活活餓死的村民。
老者身為村裡的年長者,反正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就是拼著老命,也要將這些朝廷的走狗燒死!
能燒一個是一個,正好拿祠堂做他們葬身處。
不過,沈雲清卻聽出了不對勁,“老伯,你以前見過他?”
“沒有!”
沈雲清:“那你怎麼認定徵糧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