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個兩敗俱傷;那他的損失就太大了。
單雄信冷笑;問道;“你是濟北人;與張須陀打過仗;也認識很多齊魯豪雄;難道你會不知道張須陀有多少軍隊?現在張須陀不但要對付我們;還要對付長白山的孟讓和左氏兄弟;還有北海的郭方預和秦君弘;另外豆子崗的王薄隨時都有可能南下;而河北豪雄劉霸道、孫宣雅、郝孝德等人亦有可能乘機南下;乘火打劫;所以張須陀還要在濟水和大河一線部署重兵;如此算下來;他能投到沙溝戰場的兵力有多少?某可以肯定地說;就算張須陀把歷城守軍全部投進來;也不會超過一萬人。韓帥有多少人?兩個軍八千將士;首先在兵力上就佔據了較大優勢;其次你還有沙溝城池;而沙溝城的堅固城防至少抵得上一萬大軍;你自己算算;你勝算有多大?”
韓進洛怒不可遏了。單雄信倒是光明磊落;把話說白了;某就是坐山觀虎鬥;不到危難時刻;某不會支援你;某隻要守住中川水防線就行了;某不會為了你而白白葬送自己兄弟的性命。
“你不要得意;更不要以為白髮帥把你放在中川水是照顧你。”韓進洛恨得咬牙切齒;但這一刻卻是滿臉笑容;只是陰戾的眼神暴露了他此刻的滔天怒火;“張須陀是百戰悍將;你以為他看不透白髮帥的計謀;會一頭衝進沙溝陷阱?”
單雄信呵呵一笑;抱拳為禮;走了。
然而;戰局的變化卻給韓進洛說中了。
張須陀帶著三千人馬風馳電摯一般殺到了沙溝城。途中遇到唐萬仁;唐萬仁主動請罪;張須陀問他;兩戰之後;你帶回來多少人?唐萬仁說還剩下四百餘兄弟。張須陀拍拍他的肩膀;說了四個字;“記上一功。”
張須陀到了沙溝;一看義軍的部署;當即估猜到了李風雲的真實意圖;當即下令;包圍沙溝城;圍而不攻;以全部力量猛攻中川水防線。
單雄信措手不及;沒想到官軍來了之後根本不打沙溝城;衝著他就來了;而他根本來不及構築防禦工事;也談不上組織有效抵抗;三千人馬一窩蜂地逃到了對岸。
張須陀下令;在中川水東岸列陣;與對岸叛軍對峙。接著又下令從歷城再調三千人馬;在沙溝城東南方向設防;阻御從山茌方向趕來的叛軍。
李風雲接到訊息;苦笑不迭。張須陀這是以其人知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圍城打援;我也圍城打援;你包圍我三千人馬;我就包圍你八千將士;看看誰笑到最後。
“計將何出?”袁安著急了;問道。
李風雲揮揮手;雲淡風輕;“等。”
等什麼?袁安愣了一下;旋即醒悟。等長白山孟讓和左氏兄弟;等北海豪雄郭方預和秦君弘;還有正在豆子崗蓄勢待發的王薄;只有其中任何一路豪帥展開攻擊;則齊郡形勢急驟惡化;張須陀四面受敵;焦頭爛額;顧此失彼;哪裡還有時間和精力與李風雲在中川水一線無止盡的耗下去?
“明公;若時間太長;沙溝糧草空竭;韓帥和八千將士就岌岌可危了。”袁安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長清城內只有三千官軍;而沙溝城內卻有八千人馬啊。”
李風雲笑了起來;笑得很含蓄;甚至有些詭異。
袁安心裡一窒;頓有所悟。韓進洛和他的兩個軍對聯盟來說很重要;但對李風雲來說就是雞肋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打仗用不上;吃喝要全供;等於養虎為患;說不定哪一天就被咬了一口;所以沙溝一戰;自始至終就是個陷阱;坑不了張須陀;就坑韓進洛;反正總要坑一個。
袁安暗自驚凜;遲疑稍許又說道;“甄總管若執意救援……”
“那就救。”李風雲義正嚴詞地說道;“自家兄弟;焉能不救?但關鍵是怎麼救。打沙溝;等於掉進張須陀的陷阱;實為不智。”
袁安目瞪口呆地望著李風雲;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