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什麼時候接的這個節目？」
顧小北：「有段時間了……」
晏裡：「我並不知道。」
廢話！你那個暴脾氣，早跟你說了還能接成？
顧小北的心裡在咆哮，嘴上卻老老實實地說：「……cici姐不讓告訴你。」
「哦，原來如此。」晏裡站起來，微微彎了下眼睛，看著陳稚初，「如你所見，這件事我並不知情，所以可能不能繼續陪你玩這種小朋友過家家的遊戲了，你如果特別想玩，不如換個人？」
他話裡有話，陳稚初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哎……」沈寧也搞不清目前是什麼情況了，他說，「有什麼誤會可以坐下來慢慢說，畢竟咱們也是簽了合同的……」
晏裡說：「我可以付違約金。」
沈寧咂了咂嘴，覺得自己可能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這一個兩個的都是怎麼回事？
「對了，」晏裡頓了頓，又指了一下陳稚初之前放在桌子上的早餐，以及她作為見面禮而準備的自製小甜點，「公司規定不能隨便吃陌生人送的東西，所以，這些你們還是拿回去吧。」
說完，他看了看顧小北：「還不走？」
顧小北應了聲，頭疼地跟上去，心裡想著等一下該怎麼跟cici姐交代。
剛走到電梯邊，後面突然有人追上來。
陳稚初小心地捏住晏裡的一角，因為跑得急，她微微喘著氣，晏裡透過電梯的光滑金屬面看到她的倒影。
無端地，晏裡腦子裡忽然浮現出昨天他們中學同學群裡的聊天記錄。
他平時其實不看這些東西，只是當時剛好登微信處理工作，眼一瞥卻看見陳稚初的名字。
「哎，你們有誰還記得陳稚初？」
「高二突然轉學的那個？」
「當然記得，校花啊，誰不記得？」
「嘖，你們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嗎？」
這個同學說完，就發了幾張圖片過來，照片裡陳稚初被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摟在懷裡，姿勢曖昧。
同學群裡頓時發出一堆微妙的噓聲。
「woc！怎麼回事！是p圖嗎？！」
「我也沒想到，她現在居然墮落成這樣，我聽人家說哦，她不認人，只認錢，誰給錢都能睡，讓幹嘛幹嘛。」
「真的假的啊，我記得她家裡不是挺有錢的嗎？」
「你說呢？上面那些照片還不夠說明什麼嗎？」
晏裡有些煩躁地將唇角往下壓了壓，聽見陳稚初很小聲地叫他：「晏裡。」
他微微側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陳稚初說：「你的胃……是不是不舒服？」
錄製了一整夜，又是跳舞這樣的劇烈運動，早上到現在還沒吃飯……她剛剛就發現了，他額頭上的汗多得不正常，走路時腳步也明顯有些虛浮。
因為自己的胃也不太好，所以她對這種狀況很眼熟。
他這會兒還要去趕飛機，不要命似的，身體怎麼受得了？
晏裡仍舊皺著眉，眼裡最後一點耐心也被消磨殆盡。
顧小北的視線在兩人之間遊移了一番，隱約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憑他的腦子又實在想不出來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只好小聲提醒晏裡：
「哥，錄著呢！」
晏裡掀起眼皮掃過沈寧旁邊的攝像頭，唇角又往下壓了一點，似是再也不想跟眼前這幾個人周旋。他轉回頭，彎腰摁開電梯，正要往裡進的時候，才感覺到什麼般，低下頭，睨著陳稚初：「還不鬆手？」
陳稚初這才發現自己還扯著他的衣角。
她有些尷尬地「啊」了聲，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再抬頭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