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大宋建國,太祖就定下家法‘不殺士大夫’,有違祖宗家法的事情萬萬不能做”何去非言道
“甚是,我朝歷代都嚴守此法,只要不是謀逆大罪,絕不能開此惡例”王瑾言辭為激烈,“神宗時對西夏用兵失利,神宗準備殺一轉運使,宰相蔡確說:祖宗以來,從來沒有殺士人的事情,想不到要從陛下開始宋神宗猶豫好久後說:那就刺面發配大臣章惇說:這還不如把他殺了士可殺而不可辱,你刺了面不是羞辱他嗎?神宗很生氣:快意的事情,一件都做不得嗎?章惇說:這樣的快意事,還是不做為好”
“言之有理,如要將朱勔正法,我等定將不容於士林,天下之大將無我等的立錐之地,萬萬不可”許宏也出聲反對……
趙檉看著眾人的爭論,暗自苦笑,過去自己總想按照軍人的方式去處理問題,現在卻不得不學會適應這些文人的做派史稱‘宋朝文人風骨最盛’,這其實是有歷史原因的太祖趙匡胤在太廟‘誓碑’中,指示子孫“不得殺士大夫及上言事人”,知識分子,在中國古代稱為士或士大夫這條一直為後人稱道的知識分子政策以致影響到了國家的發展與決策
從中唐安史之亂以後,整個天下陷入藩鎮割據的局面按宋太祖說法,五代換了好多個姓,換了十來個皇帝,實際上是武將在操縱政權迭這種天下,可以憑藉強力爭奪,但當強有力的對手出現時,政權就要易主再一個唐宋之際政治格局的最大變化就是中唐以前貴族政治壽終正寢,君主的地位也有了相應的變化中唐以後出現了一個非身份性的庶族地主階級,他們最終取代了退出歷史舞臺的身份性的門閥地主階級,成為唐宋變遷以後整個政權的基礎另外就是宋太祖的個人因素,他雖出身武將,卻認識到文化的重要性、士大夫的重要性
在太祖的有意扶植下,士大夫階層地位得到了空前的提高,制度建設漸臻成熟,而且在統治思想上已達成共識:“天下之法,當與天下共之,有司守之以死,雖天子不得而私也”這充分說明在正常情況下,士大夫對政治的有力影響有了祖宗家法這個保護傘,以致當時計程車大夫已有一種共識:“刑賞為一時之榮辱,而其權在時君;而名義是萬世之榮辱,而其權在清議”他們知道自己怎麼做也不會死,所以是‘暢所欲言’,可以監督皇上恪守家法,諫請皇上改詔令,阻止皇上內降詔,即使趙佶發明了御筆,但是諫止御筆言事的上也不乏其例,所以趙檉手裡的御筆也不是萬能的
宋代以前申訴言事的亢直士人,基本上屬於個體行為,而宋代隨著制度的建立形成一個士大夫階層與群體,一個統治階級的形成必然會導致他們制定的國策傾向於自己,在元祐化時,高太后垂簾聽政,掌管最高決策權的她曾被逼的可憐兮兮地對當時的言事官說:“亦當出自宸衷”意思是也讓我做點主
士大夫們之間可以斗的你死我活,你掌權的時候整我,等我上了臺你也好受不了,但是在維護自身利益上是穿一條褲子的,就是咱們可以急眼,但是絕不能往死裡搞,所以在王安石變法時,兩派鬥得熱火朝天,雖然恨的牙癢癢,也都保持了剋制,沒有殺一個人因為他們知道‘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說不定自己哪天倒黴了,到時對方也會放自己一條生路,所以不論皇上要殺誰,他們都會死諫阻止
“明著不行,我們可以來暗的”一直站在趙檉身後沒有說話的趙信,忽然說道
“這”何去非沉吟了下,轉臉看看趙信,別看這個青年瘦弱,每日不聲不響的跟在王爺身後,身體中卻暗藏著恐怖的力量,而這樣的人在近衛中卻不止他一個人,只要王爺點頭,那麼朱勔的命就已經沒了一半了,“王爺,這不可取,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