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陵上仙到底做了什麼,才落得如此下場——他強行煉化光明之淚,攫取其中創世神太初遺留下來的一切法則,在很短一段時期內,將自己的實力提升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如此行事,自然天道不容,是以疏陵在六界紊亂最厲害的地方,被重重力量扭曲的龐大漩渦之中,頂著開天闢地之後,強度最高,遠勝蘭泠仙子受得那一次天罰,在烈火與劫雷之中,匡正了六界的範圍,穩定了六界的秩序。
在這個過程中,他沒有為仙界多劃出一絲一毫的土地,也沒有多佔據一分一縷的靈氣,全然地公平,絕對的正義,無人不心服口服。
定嵐的話語,平穩又不間斷地在曲寧萱耳畔響起。也讓她的心湖久久沒有辦法平靜。
“慕祈的實力本就略次於涼歌,縱然決鬥時的場地有利於他,卻也……若非天道眷顧。他就得與涼歌同歸於盡了,縱然出乎大家意料,活著回來。也就剩一口氣了。”
“偏偏在這種時候,作為仙界實際意義上之主的他必須撐著。絕不能倒下。所以,他透支自己的生命力,服用了許多對身體極為有害,卻能快速激發潛力的霸道藥物,日日裝出風輕雲淡,若無其事的樣子,有條不紊地處理戰後仙界的各項問題。向妖魔二界索取必要的賠償,簽訂和平協議……”定嵐的語氣極為平淡,完全是平鋪直敘,根本不像在述說故事,反倒像論文報告。可縱然如此,曲寧萱卻依舊能夠想象那一幕幕或悽慘,或壯烈的畫面,心中也酸澀難明,只聽定嵐繼續道,“正因為如此。第一次閉關之時,他就進入了深度的入定狀態,就連六界的劇烈動盪,他一開始都沒有察覺。而我傷勢未愈。連漩渦中心都走不進去,更何況幫助疏陵?”
想到當年的那一幕,縱然以定嵐之修為,聲音也略略低沉下去。
倘若疏陵上仙未曾受傷,或是僅僅受輕傷,與光明之淚的聯絡尚未被切斷,也不至於孤注一擲;又或許,若是旁的六界天命強者之中,還有一個受創不深的從旁輔助,疏陵也不會走向絕路。
只可惜,世界上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如果。
定嵐以手扶額,穩定了一下略微動搖的心神,才緩緩道:“論毅力,我不如慕祈,他的傷勢比我嚴重許多,趕來漩渦外之時,臉色也蒼白得可以。但饒是如此,他卻硬是再次服下霸道藥物,隨之衝入了漩渦中心,保下了疏陵本應破碎不存的身體,卻來不及收攏他碎裂的神魂。”
“保下疏陵的身體後,慕祈的傷勢更加嚴重,但他卻沒有先治療自己,而是囑咐我,涼歌神魂轉世沒有被消滅,沉璧心思晦澀難明,疏陵絕不能出事。唯今之計,只有暫時將疏陵的身體儲存在凡間界,靜候他的甦醒。畢竟,凡間界的天罰,再強也不會強到毀滅他的程度。”定嵐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又補上一句:“天界三仙之間的深厚情誼,以及這種犧牲精神,實在沒辦法不讓人羨慕。”
曲寧萱聞言,不由露出一絲憂色:“慕祈上仙本就中了詛咒,又身受重傷,再來往反覆,情況應是極為不妙吧?”
定嵐輕輕點頭:“雖我不清楚具體情況,但見時至今日,他都不得不閉關療傷,就能猜到一二。”
想到一場六界之戰,害得兩位天命強者唯餘魂魄轉世,昭華歷劫,疏陵神魂碎裂,慕祈至今未愈,沉璧也不知情況如何,曲寧萱就忍不住心中的唏噓。她本想再問問疏陵上仙魂魄的事情,卻想到仙界與靈界畢竟不一樣,慕祈上仙估計不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託付給靈帝,省得對方做手腳,就轉換了話題,問:“三千凡間界,應當有諸多選擇,靈帝陛下為何獨獨挑了這一個世界?”
定嵐絲毫沒察覺曲寧萱百轉千回的心思,只是平靜道:“昭華轉世歷劫之前,曾為六界命運,仙界未來,兩位摯友、十三上仙以及仙界諸多勢力都佔了一卦。除卻最後一份被慕祈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