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是血,殷紅地鮮血這時候匯成細流從上坡上流了下來。隨著不斷的前進,地上各種死狀的人和馬匹屍體越來越多。偶爾還能聽見幾聲淒厲的哀號。不管是自己人還是敵人,這些都將由後面的步兵還有哥頓武士還處理,長槍兵在當初訓練的時候就一直在反覆練習不管發生什麼情況只能隨著命令前進或者堅守,不能去管這些身邊的事。
隨著方陣的前進,那些受到阻礙沒衝進來或者繞開的亞夏近衛軍開始退卻。剛剛返回戰場不久地亞夏潰兵也隨著亞夏近衛軍的退卻而重新潰散而去。
再看山坡頂上。原來地亞夏帥旗早已不見蹤影。而亞夏近衛軍戰旗那邊,策馬立於山頭的那個身影朝著我這邊看了一會後,打轉馬頭,在其扈從們的簇擁下開始離開戰場。臨別時還不忘背對著我這邊,抬起手揮了兩下裝酷。
這就算打過招呼了麼?阿歷克斯那傢伙在這裡折了近百個騎士還能擺姿勢跟我打招呼,他倒是瀟灑。不過……這一局,我賭贏了。他依靠亞夏近衛軍的衝鋒孤注一擲想挽回之前亞夏的敗局,我孤注一擲賭一把長槍兵們的抵抗意志。
打仗有時候就跟打牌一樣,依靠自己手中的牌來一決勝負。需要技巧。需要底牌好,更需要運氣。但凡名將。不論古今中外,無一不是大賭徒。或者一戰成就威名,或者久戰之後為一個敵方的新將領成就威名。不敢賭就什麼都得不到。
過去,我是從來不賭博的。但是現在,看著阿歷克斯那仰起的左手,我發現自己喜歡上這種以國家作為賭注的賭局了。
在所有的敵人都離開戰場後,哥頓軍團中響起了一片歡呼。麗芙林地戰役,哥頓侯國勝利了。這就意味著他們洗去了幾年前在這個地方戰敗的恥辱。
抬頭看了看天空。當這個勝利的訊息傳到石堡的時候,應該可以消去妻子歐萊雅長久以來心中所畏懼的詛咒吧。一樣的征戰目的,一樣的戰場並不代表著一樣的結果。現在最起碼我可以仰首挺胸地對別人說,我是個合格的槍兵將領……
呃……好像我手中拿的是騎士的戰旗……
不管了,現在哥頓計程車兵們開始清理戰場,尋找己方尚未陣亡的人員施以救助,或者對地方的未陣亡人員選擇殺死或者俘虜。這些是士兵們的工作,清點之後他們還要負責屍體的處理。
扛著戰旗在哥頓武士的簇擁下回到了哥頓帥旗的位置,將戰旗還給紫鳶伯爵。
紫鳶伯爵接過戰旗後遞給了旁邊的掌旗兵。然後笑著說道:“呵呵……不錯啊,扛著騎士戰旗指揮長槍兵。狠啊你。”接著伸手抓住了我的頭盔上的牛角裝飾,扯了兩下……
不對,不是扯我的頭盔上的牛角,是一支箭矢,正插在了我的頭盔上。紫鳶伯爵扯著箭桿將我的腦袋晃了兩下後將那支箭拔了下來,丟在地上。是弩箭。
“一支……”說著紫鳶伯爵又伸手抓向我大腿外側的鎧甲。“兩支……三支……四支,五支……”五支弩箭在拔出後被丟在了地上。
將頭盔摘了下來,又仔細地朝自己身上的鎧甲看了一遍。前面我只知道自己中過三箭,沒想到會是五支,我記得在衝向亞夏近衛軍的時候就只中了兩箭,外加爬起來時頭盔的那一箭應該是三箭,什麼時候成五箭了?算了,不管了,在戰場上哪裡能那麼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在攻擊自己。多虧了身上的鎧甲,要不然,光前面落地爬起來後腦門上那一箭夠我現在變成一具屍體了。
我開始想像自己是一個長槍兵,在撤退的時候看見一個英勇的哥頓武士身上插了幾支箭矢扛著大旗往敵人那衝,特別是腦門上插的那支箭矢,格外地具有視覺衝擊力。難怪剛才把他們組織起來能那麼順利,還是多虧了亞夏人給我扎的那幾根箭矢。嗯……被自己想像中的形象迷到了……人生變化莫測,一個不小心就成英雄了。勝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