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甩也甩不掉,又不能開口讓他放開,她不想以後因為這聲音而認出她來,醫好了他的眼睛,不管外界怎麼看待她與親王府的關係,至少,她把她的救命之恩給還了,她便不欠這複雜冰冷的王府什麼了。
或許是知道了自己還有醫治的希望,在激動過後,蕭源長久繃緊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睏意也隨之而來,再加上桑九月身上不時傳來的令人心安的味道,沒過多久,蕭源便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這時候,桑九月要求的幾名侍女也及時地走進了屋,朝著桑九月無聲地行了一個禮,桑九月招了招手,讓這些人將幾乎睡死的蕭源的身體弄正,然後吩咐著她們去打一盆熱水過來,再拿一些酒上來。
桑九月輕柔地將蕭源的眼上的紗布取了下來,雖然實在不喜歡這人,但她還不至於卑鄙地做什麼手腳,或者不盡心之類的,她,畢竟是一個醫者,在父親感染下有著醫者之心的醫者而已。
當取下紗布,完完全全看到蕭源臉上的傷口時,桑九月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連他自己都對自己的眼睛失望了,也怪不得蕭源會在病急亂投醫的情況下找上她,蕭源眼睛的周圍到處都是錯亂的疤痕,雖然在藥物的作用下,這些傷口只留下淡淡的疤痕在那裡,但依舊能夠想象得出當初蕭源臉部的慘狀,這張臉,若是不把這些疤給去掉,就徹底的毀了。
掀開他的眼皮,看著那損壞異常之大的眼珠子,桑九月有些憂愁的皺了皺眉,傷得如此嚴重,本來就沒多大的把握的她如今覺得醫好他的機率更加的小了。
很快,侍女便將熱水與酒端了上來,由於受傷之時,只顧得吃藥,再加上後來蕭源亂髮脾氣,不讓別人近身,受傷的眼睛根本沒清理過,裡面留著許多的殘渣,時間久了,若是不把這些弄掉,眼睛鐵定發炎,對她的醫治更是增加了許多的難度。
用紗布沾了酒精,小心地將眼睛周圍的髒亂拭去,然後再將他損壞的眼球當總的細渣一點一點的挑出來,將一切準備好之後,再拿出一瓶藥粉倒進了水盆中,藥粉很快的融化,清澈的水也緩緩變成了淡青色,桑九月拿出一塊乾淨的紗布放進水中,將它打溼,然後敷在蕭源眼睛之上,一切做完之後,桑九月這才鬆了一口氣,打直了身體伸了一個懶腰,望了望窗外,驚訝了一聲,想不到,天竟然黑了。
隨之而來的,桑九月有些小小的憤怒,從一大早被拉過來,她還沒喝過一口水,沒休息一下呢,不帶這麼做牛做馬的,哀嘆著自己的命運,吩咐著旁邊的侍女,每隔一個時辰便給蕭源換一次紗布,直到他醒來,不過,她今晚上也沒得休息,還得找藥配藥呢,估計明天蕭源才會醒來,還要看看今天的效果,他的眼睛是否能治好,就看明天了,不然就算那一百對活人的眼睛過來也是不行的。
走出房間,然後又走進蕭源在今天臨時給她配的藥房,裡面的草藥雖然珍貴的不多,但還算齊全。
看著這些草藥,想到接下來的巨大工程,就算喜愛著醫者這個職業,還是不由自主地頭疼,開啟櫃子,取出一定重量的地黃根,這個東西最是麻煩,要想加工成她想要的成平熟地,還得加上酒、砂仁、陳皮為輔料,然後反覆蒸烤,變成黑色才行,因炮製過程中對人的要求實在太高,一不小心便會前功盡棄,也無法叫別人來幫忙。
一夜很快過去,桑九月還沒得到一刻的休息便有人來通知她,蕭源醒了,此刻正亂髮脾氣,不讓任何人靠近,桑九月看著手中為數不多的成品,還好,昨夜炮製的這些熟地,今天是夠用了,小心地包起來,交給侍女,交待了做法之後,便急急忙忙準備跑去蕭源那裡,可剛跑到一半,桑九月無意間瞥到身上的獸皮,後知後覺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暗罵一聲真笨,這世界,向她這般穿獸皮的能有幾個,若是被蕭源無意間摸到,到時候,她想狡辯都沒辦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