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就直接扔進茅廁好了,豈非省事利落?”四人你一言我一語,便好似那惡鬼已然是囊中之物,只看後面怎麼折磨拾掇了。
惡鬼揮舞雷震鐺,看穆雙飛身形飄來閃去,劍若游龍,虛實相間,變化無窮,不由心驚肉跳,本已抵擋甚難,此番聽他們倚靠小屋門楣,喋呱不休,愈發恚怒煩惱,只這麼一分神的工夫,露出破綻,被穆雙飛斜插一劍,正中屁股,登時黑血流溢,劇痛無比。穆雙飛淡淡道:“好臭,好臭,這血是臭的,那皮肉自然也是臭的,萬萬吃不得。九華,到時候你還是趁早把她切碎了,扔到五穀輪迴之所去罷了。”野郎中愣了愣,奇道:“五穀輪迴之所?”九華盤著他的肩膀,拉底些野郎中的身子,踮起腳來,附耳低言。野郎中哈哈大笑,拍掌道:“其實就是廁所是吧?妙哉,妙哉,就讓它道糞坑裡去輪迴吧。”惡鬼惱恨之下,心神不定,雷震鐺甫才推出,就看鐺下寒光一下,驚呼不妙,急要躲避,已然不及,但見穆雙飛微微冷笑,手中長劍送出,那劍刃橫掠,“哧啦”一聲在它胸口拉出一道口子。惡鬼顫聲道:“半妖,你,你果然有些能耐。”穆雙飛恨它羞辱自己甚深,下手絕不留情,喝道:“你現下才曉得麼?哼,卻也遲了。”反手虛華,在半空劃了一圈子,圈勢猶長,劍尖倏忽從圈心疾出,扎入惡鬼大腿。野郎中嘆道:“穆兄弟不僅文采好,棋藝也妙,今日見之劍法,確也精妙神奇。他那兵刃很是厲害,有生變造化,暗蓄陰陽二力,但真正品究起來,還算不得特別強之武器,要是得天地玄黃之造化,那才了得。”姚紋月追問道:“如何得天地玄黃之造化?”野郎中斜睨她一眼,道:“既然是造化,豈能故意而為之,你問我方法,說實在,我也不知道。”姚紋月秀眉微揚,恨恨道:“不說便不說吧,誰稀罕啊?”
場中形勢可謂之一邊倒了,惡鬼雷震鐺甚是沉重,卻不過依憑一腔蠻力胡亂揮舞砍砸罷了,全無些許章法,它在劍光交織之下,險象環生,受傷累累,愈發不堪抵擋。穆雙飛劍勢稍緩,道:“你為何破壞人家夫婦,難不成你對人家女子頗有覬覦,得不到,便大挾私恨?”惡鬼咬破嘴唇,吐出一口黑血,形貌猙獰,道:“不錯,我追求她多年,她始終不為所動,反對一個妖怪濃生情愫。我氣惱之下,便在地獄壇前自盡為鬼,唯有如此,方能報復她。哈哈,我不禁殺了她,也因此殺了她老公,一箭雙鵰,豈非妙哉。”穆雙飛臉頰緋紅,怒道:“喪盡天良的東西,再吃一劍。”腳走蓮花步,驀然繞到它的背後,待它轉過身子,卻又復轉到它的體側,長劍直出,戳中它的另外一條大腿。這一劍用力極猛,但見那惡鬼“啊哇”慘叫,一個踉蹌,歪歪扭扭地斜走幾步,難以堅持,“噗通”甩跌倒地。它倒也機敏,眼看穆雙飛不依不饒,一個縱跳撲來追擊,雙手握著劍柄,回臂凝勢,接下來就要送出,急忙就地十八滾,滴溜溜亂竄,心想:“用劍扎地極其不便,此番你就不能刺中我了。”亂滾之際,滾入了院中,昏天暗地的,竟辨不得方向,忽然身體被人用腳踩住,有人笑道:“你們看看,它自投羅網,哪裡不好去,卻滾到了我們的腳下。”惡鬼聽罷,大驚失色,才要掙扎,忽然脖上一涼,一柄鋒利長劍和一柄紅纓長槍看看對準自己的咽喉,貼著面板,稍要用力,這喉嚨必成爛篩子,駭然道:“兩位女俠饒命,我…我是鬼,你們殺不得我。”姚紋月怒道:“放屁?姑奶奶人也殺,鬼也殺,你以為自己算什麼狗東西。”言罷長劍往前一送,用力插入它的喉嚨,一道黑血撲濺而起,足有二尺高。意切尼姑瞪圓了眼睛瞧著她,目瞬不眨,暗道這姚紋月果真手段毒辣,胸中不禁有些凜凜惴惴。
第二十九回情歌晚唱宮闕深深(上)
第二十九回情歌晚唱宮闕深深(上)
待天明之時,大夥兒分道揚鑣,野郎中說道要去紅壁石棺去祭奠那青牛妖王夫婦,而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