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六七成把握將‘排教’擊退,如今之勢,勝負大概是五五之數。”
楚依依道:“公子見識過人,估算得自是不會錯。如若對手再加上‘衡山派’,華公子還有多少勝算?”
華不石的臉色頓時變了,道:“你說甚麼,‘衡山派’也要來?”
楚依依道:“依依接到的線報說,‘衡山派’掌門嶽寒山和門中的兩大長老,親率弟子二百人,已經由衡山出發,正沿著湘江乘船北上,抵達長沙的時間亦是在三日之後。”
華不石呆立了半晌,走到檀木椅前坐下,過了一會兒又站起身來,抬腳在屋內來回踱步,臉上的表情象是一條吃不到骨頭的野狗。
楚依依站在當地,看著這位大少爺的一舉一動,卻不作聲。
踱了五六圈,華不石才終於停了下來,道:“多謝依依夫人將這等重要的訊息告知小可,以夫人之見,兩大強敵來襲,華不石應當如何應對才是?”
楚依依道:“常言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如今敵人太強,你們四派聯盟勝算極微,以妾身之見,公子不如帶著門下弟子暫返舞陽城,避開一時,便可置身事外,亦可以儲存實力。等到長沙城中各方勢力爭鬥得差不多了,再悄悄回來搶佔一些實惠,豈不是好?”
華不石點了點頭,道:“好一條‘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計策!只是我若一走,‘鐵劍宗’和沈家想必也不會留在此城,‘洞庭幫’孤軍為戰,只怕難逃覆滅的結果。”
楚依依道:“如果‘洞庭幫’撤出此城,自然也可得以保全,若他們死守不退,縱使覆滅又能怪誰,公子是聰明人,又何必陪著他們一起送命?”
華不石道:“長沙城是‘洞庭幫’總壇所在,幫中大部分的基業都在此城,放棄長沙城就等於丟掉了大半個‘洞庭幫’,以孟青山的性格,定是不會退的。”
楚依依道:“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孟二爺捨不得城中的基業,也沒有辦法。”
華不石搖了搖頭,道:“不行,我可不能眼看著五哥的門派就這般被別人剿滅。”
楚依依道:“那公子可是另有良策麼?”
華不石道:“我也沒有什麼計策,既然不能退,就只能戰了。我打算與‘衡山派’和‘排教’大戰一場,看看誰有本事能取得此城!”
楚依依眉頭微顰,望向華不石,這位大少爺剛才還在屋裡來回轉圈,彷徨無計,此時卻意氣風發,一幅得意忘形的模樣,實在是十分古怪。
她想了一想,才開口說道:“依依以為,留在此城決非上策。公子若是想到時候挑拔‘衡山派’和‘排教’爭鬥,恐怕難以得逞,這兩家門派一南一北,同時來犯,行動能夠如此默契,嶽寒山和陳阿七之間多半訂有協議,他們一到長沙城,定會首先聯手對付你們四派聯盟,到那時只能憑藉實力一戰,沒有別的出路。”
華不石道:“我本就沒有打算用計謀取勝他們,當然是各憑實力一決勝負!”
楚依依更覺得奇怪,她素知華不石精於謀略,不是愛逞血氣之勇的莽夫,此時明明實力不濟,卻非要與對方決戰,莫非是頭腦發昏了麼?
她又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前來報訊,還好心好意為他出謀劃策,勸他離開,他卻不聽良言,非要去送死,心中不禁有些氣惱。
卻聽得華不石又道:“莫非依依夫人認為,我只有逃跑才能保得住性命,沒有能力與那兩派一戰麼,那也未免太小看華不石了!”
楚依依道:“依依怎麼敢小看華公子,公子若要一戰,妾身自是會燒香祈佛,求菩薩保佑公子旗開得勝。”
華不石道:“你還說沒有小看我!你臉上分明帶著不屑的神情,又說要求菩薩保佑我得勝,心中定是覺得若沒有菩薩保佑,華不石就會失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