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更有幾個膽子小的,直接關上了大門,掛出了打烊的幌子。勿乞茫然的抬頭看天,豔陽高照,正是正午時分,打烊,你打烊做給鬼看?
乾笑幾聲,勿乞走進了丹藥房,笑著向那老人稽首道:“道友別慌,也別怕。貧道並無惡意,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和道友諮詢一二。”
那老人哆哆嗦嗦的抓起了一塊抹布,用力的擦拭身邊一個一塵不染的藥架子。他乾笑道:“前輩有何問題,晚輩定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前輩只管詢問就是。”
勿乞眼珠一轉,笑著問道:“道友出身何門何派?”
‘咕咚’一聲,老人直接跪在了地上,他重重的磕頭道:“前輩開恩,前輩開恩啊!晚輩出身小門小戶,九天前,晚輩門中長輩在山中慘死,門內如今再無長輩做主。嗚嗚,前輩若是看上了晚輩的這點基業只管拿去就是,晚輩三百年苦修不易,好容易結成了金丹,還請前輩饒命!”
呆滯。
勿乞呆呆的看著這痛哭流涕滿臉都是鼻涕眼淚的老人,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貧道有這麼可怕麼?”
老人重重的在地上磕頭哭訴道:“小無相佛土大怒羅漢前輩涅盤,金閣寺被毀,玉塔寺傾覆,可憐晚輩修為不易,辛苦三百年才結成金丹,前輩高抬貴手……晚輩這一點純陽,不能輕易丟棄呀!”
勿乞再次的茫然了,他皺著眉頭琢磨了許久,這才一把拎起了老人厲聲喝道:“不許哭,給我好好的說!再敢哭一聲,我就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將你的魂魄貶入九幽地獄,日夜受冥炎煉魂之苦!”
一聲大吼,四周傳來了更多的關門聲,但是這老人卻急忙收起了哭喊聲,忙不迭的用抹布在臉上擦拭了一陣,強行擠出了一個笑容。他低聲下一的勾下腰,小心翼翼的給勿乞解釋起和安城內古怪的氣氛來。
原來靜安和尚做城主時,和安城周邊的實力相對平衡。大樂天宮和玉塔寺相持不下,這兩個身後有著強力靠山的勢力明爭暗鬥達成了平衡,其他的小勢力自然就樂得在夾縫中尋求發展。靜安和尚做城主,以佛修心性治理和安城,這些小勢力的日子也好過得多。
但是就是短短半個月不到的功夫風雲突變。
大樂天宮踏平玉塔寺,兵臨金閣寺,靜安和尚身隕,換了散樂真人做城主。這也就罷了,散樂真人雖然是邪修,但是金閣寺不倒,兩大勢力終究還是勢均力敵的關係,最多散樂真人貪婪一些,抽頭的數字大一點,其他小勢力依舊能夠在和安城內安然度日。
奈何柳逸等人突然插手,勿乞更是在背後重重的推了一掌。大樂天宮全軍覆沒,金閣寺全軍覆沒,和安城周邊大小勢力的掌門、長老被勿乞一個絕戶計炸得灰飛煙滅,正道魁首大怒羅漢也被畮磯老祖吃幹抹淨,就連骨灰都被畮磯老祖煉化。
一時間和安城周邊大樂天宮一家獨大,畮磯老祖就宛如一塊烏雲,沉甸甸的壓在了所有小勢力門人的心頭。大樂天宮聲名狼藉,向來喜歡做一些搶男霸女的勾當,名聲在和安城簡直是頂風還臭出去八百里。如今大怒羅漢隕落,大樂天宮沒有了對頭剋星,各個小勢力的後臺靠山也都死得乾乾淨淨,你叫這些小勢力的門人弟子不膽戰心驚也不可能啊!
就以勿乞面前的這老人而言,他的師門最強的太上長老也不過是元神中期的修為,但是因為好奇,跑去東邊深山想要看看芝仙遺骸是何等模樣,當然,他同樣也抱著撿便宜的心思。結果這一去不復返,連同門裡幾個元嬰期的長老也都成了飛灰。現在門內就只剩下幾個金丹期的大貓小貓兩三隻,而勿乞他們背後還有一個畮磯老祖坐鎮呢。
這些小勢力的門人一個捨不得丟棄門戶的基業,一個卻又怕勿乞他們怕得要死。故而這幾日他們就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心裡煎熬得厲害,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