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惠妃道:“你們聽聽,這丫頭是越發貧嘴了,連哀家也敢打趣。”隨即拉了寤生的手,“寤生啊,快幫哀家看看這牌,這回要不贏了她去,還真要讓你們失望了。”
話音未落,又惹得大家笑起來。
寤生最初也不懂這玩意兒,後來看過太后她們玩過幾回,才發現骨牌這遊戲並不難,看著看著也就會了。她也只是在太后看錯牌的時候小聲在老人家耳邊提醒,或者計算牌名的點數,倒是省了老人家很多工夫。而且太后今天的手氣很不錯,連續拿到過兩次響牌和好幾次宮牌,贏得次數越發多了。牌桌上的四人一邊說笑一邊抹牌,屋裡的氣氛倒也十分歡娛。中途還有小白來逗樂,寤生將它抱在懷裡,一邊為它順毛,一邊給太后看牌,心情也是極好。
天色漸晚,德妃看出太后已有些微睏意,便笑著對太后道:“天色不早,皇額娘也該歇息了,臣妾們就請辭了。”
太后確實有些倦乏,打牌這種遊戲還是要費不少腦筋的。老人家掩嘴打了個呵欠,點點頭:“哀家也是倦了,天色晚了,你們大概也累了,今兒就散了吧。”然後轉頭笑看著寤生,拍了拍她的手背,“丫頭也回去歇著吧。”
眾人從慈寧宮告辭出來,寤生跟在幾位宮人身後走著。惠妃的翊坤宮在西六宮這邊,便先跟德妃和宜妃告別,扶著宮女的胳膊走了。剩下德妃與宜妃同行,兩人均由各自的宮女扶著,一邊說話,一邊散步一樣往回走,寤生在後面只想翻白眼。可是因為還要同行一段路,她也找不到藉口先離開。
“德姐姐,前兒我隱約聽說老十四跟老四不知為什麼打架了?”宜妃看似輕描淡寫地道。
“妹妹這是從哪裡聽來?”德妃的語氣波瀾不興,卻透著一絲冷淡,“我卻不知道。我只曉得昨兒老四為了護著十四從馬上摔下來受了傷。”
宜妃笑得有些訕訕:“我也是隱約聽人說的,姐姐知道這宮裡人多嘴雜的,大概以訛傳訛也是常有的事。”
德妃冷哼了一聲:“現在的奴才們越發不服管教了,背地裡敢議論起主子來,也不怕割了舌頭?!”
“姐姐別生氣,這宮裡頭歷來的風言風語還少麼?也不過是暗地裡傳兩句,不去理它就是了,沒幾天自然就沒了影兒……這種道理,姐姐不是最清楚麼,何必生氣呢。”宜妃輕言細語倒是很有耐心。
“我為什麼就得清楚?”德妃笑著斜睨了身旁一臉溫柔表情的宜妃一眼,平緩地語調中似乎帶了不易察覺的咬牙的重音,“妹妹蕙質蘭心,也該把話說明白才是。”
宜妃臉色微微一變,轉瞬間便恢復了一臉笑容:“姐姐何必打趣我,姐姐才是聰慧無雙,我哪裡敢跟姐姐比。姐姐如今掌管後宮,這後宮裡大大小小的事哪一樣逃得過姐姐的眼睛,當然得屬姐姐最清楚了。”
德妃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寤生這時也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出了幾分春秋來,宜妃剛才那番話看似無心,實則是想戳到德妃的痛處吧。德妃出身不高,當初也做過宮女,宮人們之間的那些口舌之事她當然感同身受過,自然清楚。不過這宜妃戲演得很好,立刻換上一副頗無辜的表情任誰看了也能多生出兩份疼惜。只是德妃也絕不是吃素的,短短一句話就暗自給宜妃適當地敲了敲警鐘,讓她明白誰才是後宮的掌權者。
只是寤生弄不明白的是,宜妃早知如此最初何必要在德妃面前提老四跟老十四不和的那句話,而且還要偏偏當著德妃和自己的面提——寤生可不認為宜妃是吃飽了沒事幹,或者只是湊巧在這個時候想到了一個這麼憋足的話題,她相信她跟胤禛和十四之間發生的事宮裡早有傳聞,雖然只是在背地裡,但宜妃知道也就不稀奇了。她從前在曼雅身邊呆了大半年,後宮的事雖然沒有參與過,但是決不懵懂。當初襄嬪跟密嬪兩人暗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