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此引開他人注意。每次發脾氣時,它都開動腦筋,飛快地思考問題。在這個時候,它忽然有種很不忿的感覺——等克雷德徹底恢復,那麼即使它本人完好無損,也不見得一定是他的對手。
但它不會為此慌張,因為它也見過無數這樣的人,明明強大到令人側目,卻倒在了沒有必要的仁慈之舉上。克雷德居然沒在混戰中殺死魅魔,比起主君阻撓,更可能因為他心軟了。海恩哈姆向來認為,這種人就像軟餡的糖果,看似堅硬,找準要害後就不堪一擊。
不過,它本人也很難解釋,為何還在同舟共濟的時候,就把這隻半魔當成了敵人。
“哈根達斯大人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呢?”巫妖不再聒噪之後,奧斯可憐巴巴地問。他心情極為不安,手上幹著活兒,眼睛不斷瞟向兩位大人,想從他們臉上找到一個確定的答案。最終,他什麼都沒看出來,只好直接發問。
巫妖恰好在想同一問題,隨口回答道:“我又沒跟過去,怎麼可能知道?喂,克雷德,你有任何線索嗎?比如說,主君為什麼突然進行召喚?因為你們和另外層面的戰事?”
它說到正事,半魔就不會和它幼稚地賭氣。他本來像擺弄玩具一樣,梳理著放在床上的武器,這時抬起頭來,回答道:“也許吧,莎婕娜大人做事很有分寸,不可能因為小事,就召集活火熔獄的所有領主前去。”
他頓了頓,金眸中閃過一抹諷刺,“即使圖勒菲強烈要求,也絕對不可能。”
“哈,我也這麼想,”巫妖若有所思地說,然後緊追一句,“你有沒有感覺,你們這個主君行為十分奇怪?”
“哦?”
老實說,巫妖並不願意和克雷德交談,因為他經常忽視它,更因為他具有這麼做的底氣。受人輕視的不快只是次要原因,真正困擾巫妖的,仍是和強者交際時的無力。它喜歡掌控一切,所以遇上不受掌控的事物,要麼想辦法摧毀它,要麼避而遠之。但它不可能和奧斯談這件事,只好屈尊開口。
它沉吟片刻,平靜地說:“我對深淵瞭解有限,對諸位主君的瞭解更少。就算這樣,我也能看出莎婕娜女士的特別之處。在我的印象中,活火熔獄的戰鬥力不弱,應當處於整個深淵的中上層。可她本人……她本人的能力似乎沒達到相應的高度。何最近我又發現,她時常離開,將事務拋給魔將。主君大多實力強悍,經常選取星界為本體的藏匿之處,避免敵人追蹤。可這不代表,他們會頻繁離開領地,連投影都不留下。”
它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莎婕娜尚未掌握星界投影的能力,所以她根本做不到”。不過半魔無需它多說,便已明白了它的意思。
他先用一句話作為回答,“在此之前,我從未想過莎婕娜大人的事情。”
“……你當然沒想過,”巫妖冷冷說,“你是一根筋的傻大個嘛,秉持著你那可笑的忠誠。”
半魔無動於衷,手中轉動著哈根達斯的戰斧。這柄小小的武器比巫妖更能引起他的興趣,所以他專注地看了很久。過了一段時間,久到巫妖忍不住要開口催促,他才緩緩說:“你這麼說的話,似乎的確如此。在我掌握的資料中,如果一個層面的力量和我們差不多,那麼……他們主君的實力確實要比莎婕娜大人更強。”
“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又說,“莎婕娜是按照正常程式繼任主君的,除非……”
“你個頭這麼大,就不要學別人賣關子了。”巫妖冷冷說。
半魔仍然不看它,只說:“除非在三百年前的凡世戰爭中,活火熔獄損失極為嚴重,才給了大人成為主君的機會。但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巫妖?”
巫妖一陣氣悶,卻找不到合適的話反駁。事實上,莎婕娜和它沒有任何關係。但它一想到不能解釋的問題,就感覺心裡發癢,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