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仲說道:“沒有了。”
林子蔓快步的跑著去將張文仲制定的治療方案,告訴給了校內醫院的醫生們。同時又跑向了藥房,讓藥房的人想辦法準備一批低分子右旋糖酐和肝素。然後馬不停蹄的投入到了搶救豆角中毒的學生們的工作中去。
在向林子蔓吩咐完了之後,張文仲領著蘇曉玫,和校內醫院裡面其他的醫生護士們一起,搶救起了豆角中毒的學生們。
二十分鐘左右,胡強陪伴著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氣喘吁吁的趕回了校內醫院,第一時間找到了張文仲,詢問情況。
張文仲回答道:“一共有五十六個學生因為吃了沒有炒熟的豆角而中毒,其中有三十六個人的症狀較輕。在接受了簡單的治療之後,已經是在他們的同學及室友的攙扶下,回到了宿舍臥床休息,我給了他們葡萄糖粉,讓他們衝成糖水,少量多次的飲用。此外,我也給他們都留了電話,讓他們隨時與我保持聯絡,一旦症狀出現了變化,就立刻通知我。”
胡強還沒有開口說話,他身邊的那個中年男子就皺著眉頭說道:“幹嘛要讓他們回宿舍?不將他們都給留院觀察?雖說他們症狀較輕,但萬一要是加重了怎麼辦?誰能夠負得起這個責任?你嗎?”
張文仲掃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回答道:“我也想要將他們全部都給留院觀察,但是我們校內醫院能夠容納的病人實在有限,根本就不可能同時容納下五十六個學生。所以,只能是讓三十六個症狀較輕的學生,返回宿舍臥床休息。”
“你……”中年男子是雍城大學後勤部分管食堂的一個科長,本來他今天心情還算是不錯的,但是在聽聞了有五十六個學生因為在食堂內吃了沒有炒熟的豆角,出現了食物中毒的症狀後,他的心情瞬間就跌落到了谷底。他可是沒有少收過食堂的孝敬,如果這件事情被捅了出去,只怕他不僅會丟飯碗,好有可能會踉蹌入獄呢。本來心頭就憋著一股邪火的他,此時見到校內醫院裡面的一個小小校醫,不僅是擅自做出了治療、安排中毒學生的舉措,甚至還敢和他頂嘴,心中的那道邪火瞬間就熊熊的燃燒了起來,下意識的就想要跳腳指著張文仲的鼻子開罵。
胡強連忙插嘴說道:“朱科長,你也別生氣,張教授他說的很有道理。我們校內醫院就只有這麼大,床位也就僅有這麼多,想要同時容納五十六個豆角中毒的學生,真的是非常困難。所以張教授的做法,是非常切合實際情況的。”
“教授?”朱科長眉頭一挑,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胡強竟然會為了一個校醫而駁他的顏面。他暫且壓下了心頭的邪火。上下打量起了張文仲來。但是無論他怎麼看,都不覺得張文仲像是教授。他頓時冷笑了起來,譏諷的說道:“怎麼,你們校內醫院的校醫們,都是以教授相稱的嗎?哼,還真是不害臊呢。我可是告訴你們,如果那些被你們給擅自放回了宿舍的學生,症狀出現了惡化的話,責任可是全部在你們的!”
現在,朱科長想的,不是怎麼來解決已經發生了的事情,而是怎麼來推卸自己的責任。在他看來,如果能夠讓校內醫院背上一個救治不力的罪名,那麼自己所需要承受的壓力和責任也就會小很多。
胡強也是極善揣摩他人心思的,一聽朱科長這話,就知道他是在打什麼鬼主意了,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就在他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醫學院的吳守志院長,領著幾位精擅消化道治病診治的老教授趕了過來。
朱科長連忙上前想要搭話,但是吳守志根本就不理他,而是徑直的走到了張文仲的身邊,詢問道:“張教授,情況怎麼樣了?”
“他……他真的是教授?”朱科長愣住了。如果說,胡強稱呼張文仲為教授,還不足以讓他相信。那麼現在吳守志也稱呼張文仲為教授,卻是讓他不得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