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娘老實說,“這種事,你現在還是做不出來吧?”
這擺明了就是在欺負權仲白是個君子,頗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權神醫被她激得有點不高興,他瞪了她一眼,想了想,自己卻也嘆了口氣,“說來也是奇怪,一般總是男人有欲無情,女人有情無慾,可這種事對我來說,是情濃之時自然而然。帶有目的地去做,我肯定是做不到的。”
蕙娘這時候倒覺得有點不舒服了,權仲白所提的分手幾策,她自然是全盤不予認可,可辯得過權仲白,卻不代表她能把他的感情給扭轉過來。這個老菜幫子,心思深沉處,她是連一兩分都無法看透……
“既然做不到,你威嚇我做什麼。”她哼了一聲,把心思又集中到了眼前的對抗上來。“難道,你是好久沒有……所以才藉機生事,在我身上佔點便宜?”
權仲白根本不理會她的調笑,只是笑著看了她一眼,這一眼,便令蕙娘心頭火起,有磨牙的衝動。他淡淡地道,“從前是做不出,現在也不想做,但你總歸就喜歡逼我。往後一段日子,三弟要說親了,你肯定不希望有身孕。總是想好好表現表現,最好能在三弟的新婦進門之前,把局勢給定下來……”
不要說讓她懷孕,只要他肆意地和她尋歡作樂,蕙娘就根本無暇他顧了……她面色一白,也不敢再擺架子了。“那你是什麼意思,會說出這樣的話,必定是有所求了,你想用這一招來交換什麼利益?”
“沒什麼利益,這就是告誡你。”權仲白說,“以後辦事,不把我的情緒考慮進去,不和我商量,指望我全盤接受你的決定,那麼……”
這一招,其實甚至比什麼和離都還好使,蕙娘立刻回到了談生意的情緒裡,她想了想,“其實往後除了查案,也暫時沒有什麼檯面下的事情要做了。我和別人不同,我大部分時候,還是更喜歡陽謀……”
兩人已經分了開來,蕙娘一邊說,一邊去籠雲鬢,又慢條斯理地扣上了被解開的扣子……見權仲白木無反應,甚至都沒有多看她幾眼,她遺憾地嘆了口氣,又道,“對了,我還有事要和你說呢,都被你給鬧忘了。”
她便將婷孃的說話給告訴了出來,似笑非笑。“她不就是可憐人?同雨娘一樣,也是因為家裡一句話,就被送進了那個吃人的地方。你要和你說的一樣悲天憫人,倒正好,就隨手幫她一把吧。”
“說到這事。”權仲白做恍然狀,“倒也還是因為你們家的事,皇上指望我居中說和幾句,讓老人家就這麼算了,給楊閣老留幾分面子。按老人家的意思,我一直挺著沒有答應。”
他指著蕙娘,也是似笑非笑。“在從前,這也不算什麼事兒,可現在不一樣了,老人家肯定也把佈置都和你說了,這一次,你又欠了我一回。我該讓你做個什麼事回報呢,我想想……”
蕙娘抿了抿唇,待要找出她為權仲白做的幾件事作為回擊,可細加思索之下,竟大生老鼠拉龜,無處下手之感:權仲白的生活,在她之前已經幾乎圓滿,他這個人無慾無求,也沒有別的愛好,別的需求,自從過門以來,除了為他添置了幾件衣服之外,生活起居,倒是他遷就她居多……
“這是你和老爺子的事,”她悻悻然地和權仲白討價還價,“要做什麼事,你得和老爺子說去,我為你爹孃做了那許多事,不也沒有和你表過什麼功嗎?”
權仲白笑笑地看著她,“政事和家事,不好混於一談吧?難道我沒有為你家人做過事?”
這個人精起來,確實也是難以糊弄,蕙娘覺得有點不妙了,見步行步走到這裡,她基本都是隨機應變,還沒有時間從容地想想日後對付權仲白的路子,現在他要和她較真兒了,雙方什麼都攤開來說,爽快倒是挺爽快的,可以後她對他的態度,也的確是該變一變了。
“噢,我想著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