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特安笑道:“如果換了個人,我要殺他,死和生的選擇而已。可是,杜林,你卻不同!”
“噢?”
溫特安這時卻忽然嘆息了一聲,道:“杜林,你有想過,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究竟具備有什麼樣的實力麼?”
話題忽然扯到這裡,杜林有些不解,搖了搖頭。
溫特安淡淡點頭,卻道:“我卻想過!”
“噢?那是什麼樣的呢?”
“我……不知道!”溫特安說了這一句後卻又沉默了許久,“在很久以前,我是一名虔誠的聖騎士,以為只需將自己的信仰交給無所不能的光明神,那麼,光明神賜予我無限的神力,在坎帕大陸上,也是無所不利的!”
“你被洗腦了!”杜林淡淡道。
溫特安對杜林的話回應的是帶著自嘲意味的一笑,道:“當有一天,懂得思考之後,才發現自己曾經是多麼天真!”
“怎麼了?”杜林道。
“只是忽然感嘆罷了,杜林,我親眼見過神蹟。那浩瀚的力量之下,我受到了重創,當場被認定為不潔!”溫特安忽道。
杜林一怔?轉頭看了溫特安一眼?
“光明神不允許會思考的信徒呢!”溫特安淡淡道。
杜林啞然。
卻在此時,飄渺的聲音傳入了耳中,朝著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卻是道路左側的草地盡頭的一座山坡上,離這裡大概有五六里的距離,綽約的人影出現在那山坡之上。
那聲音連續成曲調,帶著幾分婉約的憂傷,杜林卻聽不出是什麼樂器發出的聲音。
杜林看了幾眼之後覺得那山坡上的身影有些熟悉,策馬馳了過去。
在山坡之下,立著一名灰衣劍手,面容古井無波,沒有絲毫情緒表露出來。
曲調清麗而脫俗,但清楚聽來的時候,杜林感覺到裡邊除了一抹淡淡的憂傷外,卻似又多了幾分殺伐之意,曲調本身是聽不懂的,但曲中的意思也稍顯複雜。
杜林眼中豁然迸發出了一種奇特的神采來,而在嘴角,忽也多了一絲笑意。
一種溫暖的笑,只是這個笑才綻放,卻又忽凝結了那麼一瞬。
隨即又是柔和從容的笑,表情上卻還是有點意外。
山坡上的人影此時已經看得分明瞭,從後策馬而至的溫特安瞧見其中一人,也是露出了玩味的笑,然後勒馬不前。
杜林一躍下馬,然後邁步自那實力不俗的劍手身側走過,徑直邁步朝著山坡上走去。
曲調聲轉疾,密集中有些不和諧起來,似那奏樂之人手指亂了一下,兩道目光落在了杜林的臉上,所蘊含的意味比較複雜。
很快走到山坡之上,杜林看到一名柔弱的黑衣女子素指撫著七絃豎琴,抬著頭,姣好的面容在晨曦的光芒下顯得尤其的動人。
在離開阿斯勒城的所有的一點不快在此刻煙消雲散,杜林站定後笑道:“你是在這裡等我麼?清嵐……”
點了點頭,清嵐看著杜林,嘴角揚起一抹動人的笑來,“杜林先生,對於之前的失禮,我覺得我必須做點什麼!”
“做點什麼?”
清嵐淺淺笑著,自空間指環中取出了一個精美的水晶瓶來,又取出水晶杯,輕輕置酒,“此去路途遙遠,杜林先生,請多珍重!”盈盈起身,素手拈住酒杯,遞了過來。
送別麼?
淡淡一杯酒,能醉天涯之人?
杜林接過酒杯,凝視著清嵐的面容,半晌才緩緩道:“那麼,珍重之後呢?”
清嵐面目間生出一絲不忍,略略偏了偏頭道:“或許能再會?又或者再無相見之期。杜林先生,昨夜之事,清嵐不會忘記!”
一飲而盡,原本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