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昨晚到底有沒有出去?”
想到夢中的情景,姚守寧突然有些崩潰,大聲的問了一句。
她偶爾也要與柳氏鬥鬥嘴,可卻從來沒有這樣跟柳氏大聲說話過。
現在她這樣喊著質問,頓時將柳氏都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之後怔了一怔,接著才不自然的笑:
“你這孩子……”
“有沒有出去過!”
姚守寧著急異常,又追問了一聲,見柳氏也不說話,不由撐起身來,伸手想去摸她臉:
“您眉頭這裡,是怎麼受傷的!”
眉梢那裡的烏紫是新鮮的傷痕,不知是被東西砸了,還是因為摔了一跤的緣故。
細看之下,疑點就更多了。
姚守寧去拉柳氏的手,她的手背之上有數處擦痕,剛結了血痂,看上去才受傷不久。
昨夜她過來之時,柳氏身上是沒有傷的,可見這些傷是她睡著之後,柳氏想必是外出才傷到的。
“這些傷是怎麼來的?您是不是出去過了?”
她眼圈開始泛紅,眼睛酸澀,彷彿有淚水在蓄積之中:
“是不是出去了?”她越問,越覺得不對勁兒,突然想起夢中的情景——
夢裡有人叫‘河神’來了,她帶著哭音問:
“是不是去了白陵河?”
“你……”柳氏一聽這話,瞪大了雙目,彷彿十分吃驚的樣子,但下一刻,她與曹嬤嬤相互交換了個眼神,接著又很快恢復了平靜的面容: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
她避開了姚守寧的目光,輕描淡寫的道:
“昨夜風暴那麼大,我怎麼可能出門呢?”她絮絮叨叨的念:
“那不是找死嗎?你娘又不傻,就算要出門,也不會挑在昨晚那個時候!”
她說的原本也很有道理,但姚守寧卻有些不信。
柳氏就道:
“昨夜我確實出了房門,不過出的不是家裡的大門。”
她看了女兒一眼,半真半假的說:
“你姐姐昨夜高燒不退,清元、白玉來尋我,我親自過去了一趟,守著將藥熬好,餵你姐姐喝了,清早看到她燒退才回來的。”
柳氏說得十分真切,姚守寧感覺不對,但她太害怕了,又不願意去接受最壞的後果,此時淚眼迷濛,聽她這樣一說,抽抽噎噎的仍是強迫自己去相信。
“我一宿沒睡,你姐姐情況稍好一些,便回來了,身上溼了才洗了個澡罷了,你這孩子便不分青紅皂白的吼我。”
“娘真的沒有出去嗎?”
她帶著哭音問了一句,柳氏雖不知她為什麼如此在意這個問題,卻仍是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沒有。”
姚守寧閉了閉眼睛,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流,她聽了柳氏的話,本來應該十分歡喜的,卻不知為何又覺得心中更不踏實了:
“那我姐姐呢?”
“你姐姐病全好了,我讓她休息半天,你若不信,稍後去瞧瞧就是了。”
聽到這裡,她暫時放下了提起的心,猶豫著點了點頭。
她一醒之後,發了好大一通火,此時不出聲了,又說不出的乖順之色。
柳氏再看了曹嬤嬤一眼,不自覺的鬆了口氣,接著開口:
“守寧昨夜做了惡夢,身上衣裳都溼透了,嬤嬤讓廚房燒些熱水,冬葵回去替她拿換的衣服,別生病了……”
如今天氣寒冷,家裡好不容易病重的女兒好起來了,柳氏可不希望這個一向健康的女兒又病了。
先前聽見母女二人說話的冬葵被凝重的氣氛逼得大氣都不敢喘,此時見母女二人氣氛恢復如初,心下不由一鬆,聽到柳氏吩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