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找回沈家的時候,她不過二十出頭,就從沈恆手裡撕下一大塊肉。
後來沈恆被捕,他犯罪既成事實,但被那麼幹脆揪出來,並且判了無期不可緩刑,這裡頭不可能沒有裴宴半點手筆。
那之後沈恆的一雙兒女在圈裡都銷聲匿跡,反倒是裴宴已經成為板上釘釘繼承人,據說已經接手沈家半壁江山。
普通的年輕人,多少容易受到輕視。
但如此有能力的年輕人,則會讓人格外高看一眼。
這下子,沒人會把她當個普通的漂亮年輕人,那位認出她的老總先主動上前跟她打了個招呼,隨後笑眯眯道:“對了,你還沒跟陸家人打招呼吧?我們就不攔你了。”
裴宴進來就確認了陸憑闌位置,剛才幾個過去打招呼的已經散去,他身邊只有個看上去挺親近的高大男人,正饒有興致地看著這邊。
裴宴自己跟朋友們介紹陸憑闌都是順其自然,陸憑闌除衛方舟外的朋友都算不得特別親密,本就沒大肆公開,也就沒刻意介紹,只跟她提過其中幾人名字。
她雖說還對不上臉,不過也猜測是那幾人中的一個,果然走到跟前,陸憑闌就開口道:“這是我跟你提過的李家老大,家裡做糧油的。”
裴宴這下對上了,點了點頭舉起剛從侍者手裡拿的香檳:“小李總。”
李大跟陸憑闌一樣,已經接手部分家業,不過上頭老頭子還好端端待著,就叫一聲“小李總”。
李大原本還在盯著裴宴看,人走近了才發現,她身上美麗的禮服,竟半點沒奪去她本人的風頭。
略微蜷曲的黑髮被盤成有些古典的髮髻,用一根黑木簪子裝飾,卻意外跟西式的禮服十分相稱。面板白皙,五官像是冷玉般好看,目光沉靜又似乎暗藏鋒芒。
之前還有些難以想象,但看到裴宴真人,那個“摘走高嶺之花”的形象,忽然就明晰起來。
原來是這樣的姑娘。
李大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理所應當,聞言笑著跟她碰杯:“小裴總,久聞大名。”
李家是做糧油的,沈家這種餐飲集團未來未必沒有合作機會。
陸憑闌把李大介紹給裴宴,也有牽個線的意思,本準備讓他們先聊著,但見到裴宴,自然而然就多說了幾句話。
左不過是問問這一路上累不累,給她準備了怎樣的房間休息之類。
對現在的陸憑闌來,這說是習以為常的家常話,但旁邊李大聽得瞠目結舌,冷淡到被腹誹不會愛人的陸憑闌竟還有這樣一面,周圍人也從陸憑闌比往常柔和些許的態度察覺端倪。
圈裡沒有不透風的牆,李大能聽到風聲,其他人自然也能。
只是沈家和陸家又是世交關係,大家哪怕有些猜測,也難以確證。
等到加完樂手微信的衛方舟回來,頗為熟稔又略帶距離地跟裴宴打完招呼,暗中觀察的眾人紛紛交換眼神。>/>
圈裡都是人精,一點細節就夠他們分析剝絲抽繭。
沈家和陸家是世交,跟衛家可沒什麼特別的關係。
衛方舟這花花少爺跟裴宴如此相熟,又帶著點尊重的距離,這簡直就是最好的佐證。
一時間驚詫有之,恍然有之,惋惜也有之。
“我還當陸憑闌準備清心寡慾一輩子,沒想到高嶺之花也有下神壇的一天。”
“就說小陸總那性子,光是世交,也做不出給人當男伴的事。”
“早知道陸憑闌能下凡,我當初就拼命追了,指不定能撈個陸太太噹噹。”
“馬後炮誰不會放?況且這幾年雖然變少,但從來不缺追他的人,誰還不是鎩羽而歸?我倒可惜,當初出差我去過幾次潯陽,怎麼就沒遇上還在開小飯館的裴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