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前請教。
然而現在的她並沒有“宮裡來的”身份,也不再是出了名的好手藝,直接求指教,忙得熱火朝天的大師傅大機率不會理。至於要求切磋——那很大機率會直接被當成找茬的神經病。
作為食客,她只能遠遠看些囫圇步驟,頂多就是靠敏銳味覺辨認出幾樣明顯的香料調味。
而一道菜的精髓,更多的是藏在細節裡的。
本以為要留個遺憾,然而如今峰迴路轉,她自然要抓住學習機會。
楊師傅摸不著頭腦,這姑娘不是食評家麼,怎麼還想看菜是怎麼做的?不過裴宴解決他多年心病,別說只是讓他演示一遍,哪怕直接問他要配方,也沒有不給的道理。
反正他們家的配方也沒什麼不許外傳的規矩,這姑娘是外地人,也不會跟他搶生意。
白小川眼睜睜地看著那頭從劍弩拔張,到其樂融融,楊師傅招呼著裴宴湊近些,一邊做一邊大方地跟她講香料調料的配比,為了讓她記清楚,還刻意多做了兩遍,他整個人都震驚了。
剛才他刻意湊近,拉長耳朵,聽了全程,震驚程度不比楊師傅低。
他來這家大排檔吃過幾次,能感覺到肥腸不如田螺,後面幾次來就只點田螺。可要他像那姑娘一樣說得頭頭是道,甚至直接點出缺了哪些材料——白小川自認做不到。
他扭頭:“表哥,你能說這麼詳細麼?”
黎白昕饒有興味地盯著裴宴,聞言不置可否:“我沒吃過這家肥腸。”
裴宴看楊師傅做了兩三遍,感覺很有收穫,心滿意足。
楊師傅提前打烊,要琢磨配比復刻父親手藝。
裴宴剛走出門,就被叫住。
一個鬍子拉碴,t恤大拖鞋的青年,和一個圓寸年輕人。
黎白昕笑眯眯的:“小姐姐,你有興趣成為華國美食協會的會員麼?”
這位小姐恐怕是個初出茅廬,卻很有能力的野生食評家。
這年頭食評家青黃不接,《華國美食月刊》的編輯經常哀嚎再過幾年就要找不到人撰稿,連他這個主業廚子的鹹魚都被問過好幾次要不要兼職寫食評。
華國美食協會的會員含金量很高,一般人很難加進去。不過他的身份,推薦個人,還是很珍稀的年輕食評家,透過稽核的機率很大。
既能讓編輯不要再煩他,又能賣這位少見能讓他萌生興趣的食評家小姐一個人情,一石二鳥。
賣會員卡的?
裴宴皺眉:“沒興趣。”
黎白昕愣住,白小川更是瞪大眼睛:“美女,難不成你不知道華國美食協會?”
但凡稍微對圈子有些瞭解的,不可能不知道協會。
這姑娘是從哪冒出來的?
或者,她是那種很少見的,傲氣到看不上任何組織的型別?
“是什麼官方組織麼?”
“……那倒不是。”各國美食協會都是非官方的。
“沒興趣,沒時間。”果然是賣會員卡的,裴宴把墨鏡重新戴上,沒再理那兩人。
她剛才一邊學習一邊啃了個餅,現在吃飽喝足,是時候去搞定辣椒了。
小涓村雖不算窮鄉僻裡,但到底在山裡,每天直達的中巴只有下午一點這班。
裴宴一上車,就跟兩個面熟的人對上視線。
裴宴:“……”什麼孽緣?
白小川一聲“臥槽”:“美女,你也坐這趟車?”
裴宴:“唔。”
白小川:“去農家樂還是度假山莊?”
都不是。
但裴宴怕說多了,對方又推銷會員卡:“度假山莊。”
說完到最後排位置坐下。
白小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