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一隻白色瓷瓶,開啟,挑了一點藥膏出來。他用另一隻手抓過蘇星羽受傷的手腕,把藥膏塗抹在她的那片傷處。
蘇星羽被嚇壞了,他、他竟然在她面前跪下來?!
他、他不是個直男癌嗎,怎麼會對妻子這麼好?
她就這樣呆呆地望著眼前的男人,渾身僵直,寒毛炸起。他真的很高,就算跪在她面前,也不過是和坐在沙發上的她持平,從她的角度,能清楚地看見他鋒銳而狹長的雙眼,挺直的鼻樑,線條優美的薄唇……每一個細節,都像刀雕斧刻,簡練又乾脆利落。
她嬌。小的身子籠罩在他的陰影裡,不敢說話,也不敢動。
直到他的聲音驚醒了她:&ldo;好看嗎?&rdo;
她嚇得差點跳起來,一臉受驚地看著他。
他盯著她,眼眸深處似有一絲笑意:&ldo;你一動不動地看了我那麼久,好看嗎?&rdo;
她慌忙搖頭,又點頭,又搖頭,語無倫次:&ldo;我我我不是在看你!&rdo;
身體往後縮了縮,一臉緊張地注視著陸時鋒。
陸時鋒的眼裡依然噙著笑意:&ldo;這是專門治紅腫淤青的藥膏,我現在給你塗了,明天就能好。好了,現在你來替我解領帶,我們去睡覺。&rdo;
她這才發現手腕的傷處一片清涼,原來是他給她塗好藥了。
他依然在她沙發前半跪著,等著她,明明是很隨意的姿勢,卻彷彿充滿著迫人的壓力。
她頭皮發麻,抖抖索索地靠近了些,去替他解領帶。
這個男人真是小家子氣,明明才說了偶爾一兩次不迎候他歸家沒關係,下一刻就非要她幫忙解領帶。她心思紛亂,明明是很簡單的結卻解了好幾次才解開,銀灰色的領帶沿著她的指尖滑落,帶著他的體溫,羽毛般細膩的觸感。
他捉住她的手,把她拉近,在唇間印上一吻。
她不敢動,任他吃足了豆腐,渾身虛軟地被他抱起來。
&ldo;你、你幹什麼?!&rdo;她面紅耳赤,掙扎,&ldo;我自己會走!&rdo;
他隨手就按住她:&ldo;別亂動。留點力氣等會使。&rdo;
她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臉紅的像是在滴血:&ldo;你……我不!&rdo;
&ldo;你有說不的權力嗎?&rdo;他的聲音帶著些許曖。昧,腳步卻很大,&ldo;蘇星羽,你今晚一見到我就說謊,是不是覺得我太遷就你了,就可以為所欲為?&rdo;
&ldo;我……你!&rdo;蘇星羽又羞又氣又慌亂,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太遷就她?!他到底哪一根頭髮絲遷就過她了!
被他放到床上的那一刻,她心裡已經把陸時鋒這個混蛋大卸了十八塊,然後認命地閉上眼睛,苦熬過一個漫長的夜……
第二天,她扶著腰,差點就下不了床。
想著昨天下班前,藺威龍叫她早點趕過去補拍昨天的那套照片,她還是咬著牙壯烈地爬了起來。
從衣櫥裡挑挑揀揀,找了套能從頭包到腳的衣物換上,沒辦法,昨夜他大約是生了氣,折騰她太狠,眼下她的身上全都是些不可描述的痕跡。小氣鬼,不就是對他撒了個小謊麼,至於這麼記仇?
蘇星羽十分不高興地用過早餐,去了《幻夢》雜誌社。
藺威龍卻沒到。
蘇星羽等了他整整一個上午,下午他才出現在雜誌社,身後還跟了一個瘦得和細竹竿似的的女孩子。
蘇星羽打量了一眼女孩子的身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