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看著從洗衣機裡面取出來的還帶著口紅印的襯衣,她用力一甩又把它砸了進去。
洗衣服、漂白粉、84,她都試了一遍,甚至異想天開用卸妝油水清洗,可結果就是紅色的印記全都灘開了,原本還算筆跡纖細的“醜”字像毀容了一樣擺在衣服背後。
怎麼辦呢?她對著衣服上的標牌上網搜尋,發現這麼一件不算特別的襯衫還得需要代購,要知道成分也只是棉而已,又不是金絲銀絲,連真絲都不是,價格卻有點逆天。
被錢逼得有投無路的何寓只好做起造假的事情了,等衣服幹了以後仔細觀察了一下面料,打算找一塊質量相仿的布重新給他做一件。還好布料上面不帶什麼暗紋和格子,顏色是非常純正的淺灰色,布料市場應該有很多。
趁著週六她一個人打車到市裡最大的布藝面料市場,拿著衣服挨家店問過去,可惜那些店裡最多的就是窗簾布和普通的棉麻布,跟襯衣布料質感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她知道這個市場裡面布源最齊全的一家在什麼地方,可自己抱著衣服在外面逛了很多家店都沒有選擇進去,學生時代,她曾經和曾諳一起去那家店,在裡面有說有笑地挑選各種樣式的料子,到後來,老闆、老闆娘、店裡的夥計都認識了他們。
她怕再去回憶那些熟悉的場景,怕被問及曾諳而尷尬不已。
一晃到了晌午,再晚一會恐怕要打擾店員吃飯,她硬著頭皮走進去。
可是怕什麼來什麼,一進門她就看見曾諳穿著一身白襯衫認真挑選布料的樣子,眼神專一好像眼前不是一匹布而是一樣珍貴的藝術品。
何寓再度選擇落荒而逃,稍不留神手背打在鋼網門上,發出“咣啷”一陣巨響,輕易打破這店鋪裡的寧靜。
出去了卻忍不住回過頭再看一眼,他正站在門口向她望過來,眼裡有著說不明白的複雜情緒,像強力漩渦一樣要把她吸進去。
何寓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大口水,輕易無法說出話來,哆嗦著嘴唇與他對視。
“……曾諳。”
他沒有跟她說“過來”,而是緩緩走到她身邊,對她說:“進去吧,幫我挑幾塊布。”
她沒辦法拒絕,腿上雖然像灌了鉛似的沉重,還是抬腳隨他走了進去。
老闆娘立即迎了上來,一見是何寓臉上的笑意又真誠了幾分:“閨女,好久沒看見你過來啦,問小曾總是說你在忙著找工作,現在怎麼樣了?”
“阿姨。”何寓勉強衝她笑了笑,低聲道,“工作找到了,在一家還算正規的網站播娛樂新聞,這個週一就能正式開播了。”
“真好,是個體面工作,叫人省心;小曾也是,這麼年輕就自己開店了。”
何寓唇角不自覺上勾起來,老闆娘阿姨對她的關懷叫她感動。令她安慰的是,根據老闆娘的話,似乎曾諳並沒有提過兩人分手的事,這樣能叫旁人少些唏噓。
曾諳站在一旁看布料,背對著兩人,脊背挺直。
她偷偷望了一眼收回眼神:“對了阿姨,你幫我看看這份料子有沒有。”她把襯衣從袋子裡拎出來,攥在手裡遞給她看。
老闆娘在手裡摸了一把,低著頭把眼睛貼上去細細地看:“是好料子,我記得有差不多的,不知道還剩多少,你跟我過來看看。”
何寓一聽心裡輕鬆不少,忙跟著過去,又與曾諳擦肩而過。到了架子前阿姨排著找布料,突然定住:“上次我拿出來放在頂上,沒遮光,暴曬後褪色了,就這兩米。”
打眼一看,顏色確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