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儒恆奇怪於周樺怎麼會有這樣的毛病,他還是匆匆將手提電話往口袋裡一塞,“我先出去了,淮陽,你照顧阿樺吧!”
柯淮陽應了聲,目送著陳儒恆離開,“你難道有哮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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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樺嘆了口氣,坐回辦公椅,點上一支菸,他本來是很少抽菸的,只有在討論案情或者極其煩躁的時候才會點上一支菸,雖然自己不想抽,卻喜歡在煙霧繚繞中尋找破案或者解憂的靈感。
“我本來不姓周,我姓沈。”周樺凝視著裊裊上升的煙霧,時光交錯,他好像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對柯淮陽說,“我本來叫沈樺,沈玉晴是我的姐姐。”
柯淮陽吃驚的說道:“沈玉晴?難道就是那個……”
“不錯,就是那個曾經與鬱含嫣同寢室,然後在十年前被她殘忍殺害的沈玉、晴!”周樺的聲音並不大,卻包含了憤怒、悲傷、憎恨等等的複雜情緒,他握緊了拳頭,“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我的命運都被她改變了!”
柯淮陽為他倒了一杯水,“你原來是沈玉晴的弟弟?那為什麼那個時候你沒有及時跟我們提及呢?”
周樺說道:“雖然我很恨這個女人,但是我畢竟還是一名警察,沒有確實的證據很多事情是不能亂說的。不過當我看到三尸案的犯罪手法,我就覺得和這個變態女人脫不了干係!那種變態的肢解屍體的手法,真的和十年前很相似,誰知道恆哥竟然會迷上這個女人,還拋棄相戀那麼久的女友!”
他伸手揉著自己的眉心,“那個時候,十年前我姐姐被那麼殘忍的殺害,我們全家都要瘋了,爸爸媽媽都無心上班,媽媽索性辭了醫院的工作,整天以淚洗面,精神變得很差,有一次發生爭執竟然用刀刺向爸爸……”周樺突然像發了瘋似的站了起來,將桌面上的東西統統掃落在地,玻璃杯“砰”的一聲摔得粉碎,他抱著頭蹲了下去,“每次回憶起過去,我都覺得好痛苦好痛苦,要不是她那麼殘忍,我的家就不會破碎,我也不用住在別人家裡,還要改姓!”
“當時我以為她會得到應有的懲罰,至少不會那麼簡單就算了。誰知道……誰知道那個心理醫生一句話,她就絲毫不用為她所做的負上責任,連一點點的懲罰都不用,一點點地內疚都沒有!”
周樺猛然站了起來,“我不會讓她繼續逍遙法外的,上次她殺了我姐姐,有心理醫生證明是雙重人格,而這次殺掉柳靜瑩,分明是有計劃、有預謀的,不能就這樣算了!”
“怎麼突然叫我出來喝下午茶?”汪照希微笑望著自己的妻子,她穿了一身淡粉紅的洋裝,白底藍點的手提包,非常清爽,她的神情有點不安的樣子,左顧右盼,還差點失手打翻咖啡。
“真是小迷糊。”汪照希握住她的手,為她細心的擦去沾染在手背上的咖啡,微笑道,“怎麼啦?還是那樣冒冒失失的。今天我沒空陪你吃午飯,是不是想我了?”
鬱含嫣努努嘴,算是笑了笑,低頭用小勺子一點點地撥弄著咖啡,她不知放了多少次糖進去,似乎根本沒想過要喝這杯咖啡。
汪照希將一碟蛋糕往前推了推,“你喜歡吃的栗子蛋糕,快吃吧!你午飯吃的是什麼?一個人有沒有好好吃飯?”
鬱含嫣突然抬頭,眼眸底精光一閃,聲音卻是怯怯的,“照希,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汪照希微笑道:“嗯?”
“其實,你早就知道我和丁奕、陳少傑還有麥子柳之間的事了,對吧?”
汪照希笑容頓斂。
“你恨他們嗎?還是你根本不在乎?”鬱含嫣的語氣有點挑釁,“或者說你有了柳靜瑩,對我已經失去興趣了?”
汪照希臉色變了變,“如果我對你已經失去興趣,我何必……”
“何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