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端誠老淚縱橫的望著幾年前因病過世的妻子照片,「都是我們害了他,讓他竟然不能選擇自己喜歡的女人結婚,卻得聽命於白逢朗的命令,當一個種豬!」
一旁不語的易溥辰則是極力逼自己忽略爺爺口中那兩個很不雅的用字。「這樣的聯姻條件很好,答應也沒什麼損失。」
聽到這話,易端誠這才放寬心,因為孫子想得很透澈,也不是特別在意的樣子,而遠在瑞士的兒子與媳婦原本還想趕回來安慰易溥辰受創的心,可聽到他這麼說,便知道是他們想太多了。
但現在,易溥辰已經結婚了,他總該說說他對這樁婚姻有什麼樣的看法了吧!
「我聽說白薔對烹飪這方面很在行,對縫紉這方面的技巧也頗有造詣,在個性上也是個大家閨秀,加上她長得端莊秀麗,一定會是個好妻子是嗎?」
想到白薔將他們住的二樓起居室妝點得十分符合他的格調,易溥辰不禁點頭,並替她加了分,「嗯。」
「不準這樣跟我說話,」易端誠的表情扭曲,口氣顯得有點森嚴,「有話就好好說,什麼叫『嗯』?」
「她的確對縫紉這方面很有造詣。」他從善如流的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起居室裡新添的各種手工藝品,不知她花了多久的時間做出來?
「那她的長相呢?」
她的長相是怎麼了?易溥辰一臉的疑惑。
怕自己說得太過婉轉,易溥辰會聽不懂,易端誠索性豁了出去,「她長得那麼漂亮,你喜歡吧?」
易溥辰的目光對上爺爺的,「嗯……」差點忘了不能說嗯,「她長得很漂亮。」是個長髮、大眼的美女。
他記得她有一頭烏溜溜的長髮,看起來很靈秀的樣子;她還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一張紅豔的小嘴,面板看起來也像是保養得很好,所以他的結論是——她一定在自己身上花了不少錢。
他也有個非常愛漂亮的媽媽,沒事淨往自己的臉上、身上塗抹著昂貴的保養品;但若問他保養與不保養到底有沒有差別?他會老實說,他覺得根本沒差,但這種話他很聰明的從來不告訴他的母親,免得遭到橫禍。
雖然眾人老是嫌他話少,連他的家人也覺得這樣不好,但他們不懂的是,有時候這樣反而比較安全。
「那你有決定要去度蜜月嗎?」
剛喝下茶的易溥辰聞言,嚇得差點噎死自己。
「唉!你這是在幹嘛?年輕人不好好的品茶,趕什麼趕?」易端誠完全不承認是自己的錯,反而怪罪起孫子,「就算你已經想好要去哪裡,也不用一說到這個話題,就開心成這樣吧?」
易溥辰接過衛生紙,默默的擦著嘴角,心裡開始默唸起大悲咒——每當爺爺惹他發毛前,他就會這麼做。
「我已經跟歐放聯絡過,他說你這陣子沒有太多的公事。」
歐放?易溥辰當下記住這個名字。
「歐放不愧是你的表弟,他還跟我討論了幾個地點,我們打算直接送你們去度蜜月。」果真是他媳婦那邊的人馬,跟他就是很合得來。
「我目前還沒想到。」
「想不到的話,我幫你決定好了,」易端誠拿出不知從哪裡變出來的一疊資料,興致高昂的開始圈選起來,「反正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老人可是閒得很。」
「爺爺可以出國去看看朋友。」他一直很鼓勵爺爺出去走走,因為爺爺的那些老朋友們,多數都跟著兒孫輩移居國外,只有他一個人留在臺灣荼毒他,唉!
「再說啦!」易端誠喝了口茶,「我跟你說,哪天記得嚐嚐白家小姑娘煮的菜。」
還好他上次已經吩咐過冬管家,要是看到糖果屋的煙囪開工,千萬要幫他先向白薔預約一份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