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齊子羅何德何能,能讓衿尤如此待他?
就連最後走的時候,他也是一句詛咒話語。那句詛咒,真是惡毒!
“你為何扮做張叱,跟在阿衿身邊?那幾日是因為明知道有一場變故,而怕阿衿出事?還是真的和你說的那樣,只是為了看她的病?”
他問道,眼神中的咄咄逼人,卻沒有逼退面前一臉陰沉。
“那七王爺,又是為何扮做阿高,在那府中呢?”
“想念。”他咬出兩個字,公孫冀文勾起一抹寒意,道:
“我也是因為想念,想念那兩個月中,衿尤如此若不經風的樣子,想念一個女人,魅惑卻又清骨的樣子,想念她曾經跪在我的面前,苦苦求我的樣子。
你見過她穿的魅惑,在我懷中求我的樣子嗎?你猜,她在求我什麼?”
身邊氣氛又暗了幾分,旁邊因為窗子大開,本就昏暗的房間裡,那忽閃的蠟燭突然滅了幾根兒,兩個人側臉又是深不可測的模樣。
一旁的花開,阿述互視一眼,便一人關窗,一人點蠟燭,當兩個人弄好,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差點磨合出來的火花兒,都做好了如何勸架的準備。
“那兩個月,你為何讓她去殺宇文柳兒的人?”他本沉默,又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
公孫冀文呵呵一笑,對上他陰霾的眸子,一字一句清楚道:
“那個男人擾亂國政,你說該死不該死?”
“就算該死,又為何讓阿衿去涉險?”
因為宇文柳兒對那個男人特別上心,根本不理會朝政,幾乎都是公孫冀文一手操辦。
一天來了這麼一個女人,為了試探,而且她又是來自於別國,殺了那個禍國殃民的男人,罪名也輪不到他公孫冀文的頭上。
不過公孫冀文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直接忽視的站了起來,就要往自己屋裡走。
可是擦近齊子羅身邊的時候,他開了口:
“讓她涉險後,你發現你後悔了,可是已經晚了,阿衿她那時候灰了心,自己回了齊。
聽說那時候她傷痕累累,而且後來你找的辛苦。”
公孫冀文停定半步,仍正視前方。
“因為之前你一直認為,為國為政,為自己的國君辦事,是理所當然,可現在你有多後悔讓阿衿去呢?”
他聽完,便邁開步子,去的決然。而阿述也跟著他走了。
茶水桌前,來了兩個人,又去了兩個人,仍是不增不減,也是平衡。
說完這方話的齊子羅身子微微顫抖,他又何嘗沒有後悔?可是後悔,又有什麼用?
……
……
曉緒回了破房子時,天已經黑了大半,他捂著懷中的糖人兒,又怕身邊人強了去,所以小心翼翼的往前方走。
那安康還沒喝藥,才有些意識,那馮嬸子正在喂他,不過孩子怎能經得起那麼苦的東西,怎麼都喂不進去。
這可把馮嬸子弄的不知所措,一邊怨天尤人的唉聲嘆氣,一邊落著眼淚。
不過她沒有空去擦,仍舊堅持不懈的喂著安康。可是在怎麼弄,安康就是喝一口,吐半口。
最後馮嬸子徹底沒轍了,自己喝了一大口,對著安康的嘴,吐了進去。
像是看到小時候,母親為了剛剛斷乳的孩子,嚼碎了飯,一點兒一點兒喂的模樣。
她看著孩子喝了進去,擦了擦嘴又繼續喂著。
安康雖然意識好了些,可是因為發熱嚴重,無法發出來聲音,一直囈語哎呦喊疼,馮嬸子知道,那發熱侵入骨子,就是痠疼的沒有辦法。
她心又揪了一分,落著淚,喝著藥,強勢喂著自己的孩子。
曉緒心中嘆了口氣,走到暖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