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賣賣花,靠著幾十年的貞潔牌坊,縣衙門每月給她點銀子花花。”
“幾十年都沒有再嫁人啊,嘖嘖嘖。”任景似是和那婦人越說越上勁兒。
“……”
他倆在說什麼衿尤並沒有聽進去,只是記住了那個:幾十年都沒有嫁人。一個女人,是如何這樣支撐一輩子的?
任景似是說的口渴,才想起旁邊還有個人,便開始拉著衿尤走。
“常來聊天啊。”賣菜的婦人對著任景喊道。
“嘿嘿,好嘞,大姐。”平時衿尤都不大愛說話,有些東西想說也沒地方說,正好碰到一個“長舌婦”,聊就聊聊唄,整個人都心情舒暢了。
“啪!”
一聲敲木桌的聲音,任景嚇了一跳,他們順著聲音看去,旁邊茶樓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拿著醒木的手還沒有放下,那茶樓一群人便叫好。
他往前走了幾步,自認為瀟灑的甩了下扇子,張著那張剛剛吃完東西的油嘴開始說話,衿尤笑了笑,準備扭頭走。
說書先生扇了扇扇子扯著嗓子喊到,“上回我們講到,天下現在在世的有六位神人名聞天下,一是戰亂年代的江臨老先生,一生隨聞人將軍征戰的義士,善謀略,懂兵器火器製造,奇門遁甲樣樣精通,可不得了。”
“好!好!”
底下一群人開始叫好,衿尤和任景也頓了腳步。
他得意的喝了口水,繼續道:“二是白痴酒,精通幻術,可以製造迷境,讓人分不出真假現實。他本無名,但愛酒如命,又沒錢,不就叫白痴酒嗎?”
“哈哈哈!好!”
“三是締國公子公孫冀文,善醫又善毒,四便是那汴唐程明念,善輕功,善劍法,又愛詩書文理,但愛上汴唐的一個花魁,嘖嘖嘖,前途啊!”
“真是,可惜……”
底下人搖了搖頭,衿尤聽的入迷,向前走了幾步。
“五,便是那十七歲聞名天下的煜尤營營主冗煜,今天,第六位,就講講那冗煜的妹妹,衿尤。”
兩人聽了,好奇的繼續想要聽下去,這從說書先生口中來騙人的話,到底是怎樣將她以訛傳訛,傳到至今模樣。
“這衿尤啊,長得好似天仙,又比天仙妖媚,長得說像女妖又不為過,有傳聞,她是齊國不知哪來的白狐!精通易容之術,勾引上了齊國那個痴傻王爺,都知道皇帝最疼愛他,又攀上了大齊皇太子,你看著女人!嘖嘖。”
說書先生攤了攤手,下面人一陣附和。
今天太陽火辣辣的,照的衿尤面板生疼,心裡又燥,衿尤熱的扯下面紗,擦了擦額頭出的汗,她心裡有一刀砍死他的衝動。
“而且啊,傳聞他的親哥哥也特別愛她,這不是**嗎這是?三人就打了起來,齊國宰相兒子南宮珏和齊帝二兒子齊華也見了這女的,也想要,出了內鬨,皇帝一生氣這不才將煜尤營差點端了嗎?”
任景氣憤的就想往前衝,走了兩步被聽的入迷的百姓推了出來,衿尤便示意他不要亂動,那說書先生又神神叨叨的扇著扇子,道:
“衿尤這隻白狐,還有點兒良心啊,覺得自己做的不對了,親眼在數十人面前跳下齊國那萬丈碧潭,居然!兩年後又奇蹟般的活了過來!”
“啊?她真的是妖?”
半大年紀的小二,正在給說書先生倒水,卻聽的因為太痴迷,忍不住的道了句。
“什麼妖,你孃的全家都是妖!”
這聲音氣勢如雲,他們都打了個激靈憤憤的看向罵人的那個小夥子,說書先生舉著扇子正準備說,一群眼神卻生生落在了衿尤身上,整個熱鬧的街市頓時沒了聲音。
人?仙?妖?鬼?神?
她怎能長得如此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