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
“兄弟,畫卷!”應忘塵雙目赤紅,幾yù爆裂,破口大罵:“老妖婆,你濫殺無辜,道心失守,一輩子渡不了天地大劫,登不了仙列!”
對於修仙之人來說,這等咒罵,比起其他任何詛咒都要絕上三分,天絕夫人頓時臉sèyīn沉,都快滴下水來。
檀稽子眼明手快,神通大開,頓時封了應忘塵的眼識口識,禁制了他的身體,將其扔給身後的李明陽,大聲叱道:“劣徒,前輩至尊面前,膽敢胡言亂語!明陽,且將其擒下,回去交與掌門處理。”
天絕夫人心中雖恨,也只能作罷,她再囂張,也不敢與白太易叫板。
應忘塵腦海中竟是方道明那驚恐的面孔,無辜的眼神,不斷變幻,彷彿要爆炸一般,心中更是無盡悲傷,一時氣血上湧,竟噴出口血來,頓時暈了過去。
那方戰千羽亦是眼淚縱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但其被師傅空隱居士死死拉住,動彈不得,雙手狠狠掐著空隱居士手臂,扯出數道血痕,猶不自知。
空隱居士附耳小聲道:“你不是她對手,我也不是,去了也是找死。”
戰千羽雖未說話,但仇恨的種子已經種下。
再說方道明被一擊打下深淵,本來腦海一片空白,陡然聽見應忘塵大呼,才番然醒悟,一念過處,體內上古畫卷展開,將其收入其中,二者合二為一,其身上痛楚頓時減輕。那隱在身內的幽冥妖魔如遭火燒電擊,慘叫一聲,逸出體外,但見一團漆黑,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方道明聽得崖上應忘塵被擒下,尚未喘息,那乾清流光尺的第二擊便當頭落下,迅若閃電,勢若雷霆。方道明拼著最後一絲清明,畫卷一展,將其收入上古畫卷,便昏迷過去,墜入血潭。
那血潭將方道明瞬間吞噬,猶如受到刺激一般,竟然沸騰不已,漸漸上漲,往那千丈之上的山崖淹去。
崖上眾人大驚失sè,天絕夫人更是驚怒交加,那乾清流光尺瞬間便與其失去感應,無論她如何施展法訣,也不見絲毫反應,猶如突然落入另外一個時空一般。
李滄海駭然道:“師兄,怎麼會血潭上漲,莫非有什麼大凶現身?”
李太白道:“不好,前輩祖師曾留下訓示,血潭上漲,便是兇魔盡出之兆,莫非我仙劍門劫數至矣。”
李滄海大喝而起,體內shè出萬道流光,化作道道劍芒,往那血潭shè去,正是他的神通大千流光劍。那血潭雖然受了劍氣,漲速減緩,但漲勢不減,依舊慢慢上湧。
李太白喝退李滄海,駕起遁光,飄於深淵之上,單手指天,一聲大喝,但覺整個軒轅山各處山峰、凹谷、樹林、湖泊同時轟鳴,無數道耀眼光華同時shè出,往李太白上空聚來,最後化作一把巨劍,懸於頭頂,流光閃爍,其間或雷電、或罡風、或神火、或冥水,上繪各種符錄、古文。李太白一指點下,那神威無限的巨劍便往深淵血潭下緩緩而落,最後消失其中。
沒有驚濤,沒有駭浪,甚至連轟然巨響都沒有,唯有那沸騰的血潭漸漸平息,往下落去,此外便是其他掌教至尊的震驚和欽佩,仙劍門的鎮派絕學萬宗歸劍訣可不是能常見的。
孟浩然不禁無奈嘆氣,這一劍神威,方道明豈能活命。
李太白暗鬆一口氣,正要按落雲頭,不料那剛剛平息的血潭復又沸騰,往上淹來,更勝剛才。一旁李滄海對李太白暗道:“師兄,這如何是好?是否請其他的掌教至尊一起出手?”
李太白jīng神傳念:“不必,待師兄我再出一招。”
李太白懸於深淵之上,腦海中念頭幾轉,終於下了決心,當下頭頂天門大開,蹦出一團金光。陽光照shè之下,那團金光漸漸顯出本形,原來是一巴掌大的玲瓏小塔,造型古樸,旋轉不定。